正四人想不到办法时,外面传来了声音。沛云从门缝中看去,只见到外面来了一群官兵,没几下就制住了这群歹徒。
等到那些官兵将这群匪人押送走,将沛云她们所在的房门劈开,将他们叫出来后,分别问过话后才将他们当做与案情无关的人放了,还把他们的两匹马给送还给了北越的二人。 沛云四人到出来都不知道那些官兵为何来得那么及时,等官兵撤退,几人站在门口,才发现此处竟然就离杏花楼不远,两者之间隔了就两条巷子。 好像刚刚被那群人抓去就是一场梦一样,以为还要经过一波周折才能脱身,没想到就这么容易解决了。 沛云和如风见眼下已经平安了,就打算与那两个北越人告别,准备各回各家。 谁知就听到长生的声音:“沛云,你们怎么在这里?”咦?他怎么在这里。沛云连忙迎过去,刚刚受到了惊吓,她走到跟前,眼泪花就在打转了,“刚刚我们被歹人抓去了,差点就出不来了。”
他替她抹去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怎么啦?发生了何事?”
他又看向了如风,“你们怎么在这里了?”
如风只告诉他:“回去再与世子细说吧。”
此时还有别人在,确实不是说话的地,长生也只得同意,“那我送你们回去。”
长生于是扶了沛云上车去安慰。 沛云又看向那北越男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今日之事多谢公子了。”
那北越男子见她要走,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有理由阻拦,只得说道:“这半日下来,不曾请问女郎芳名。在下伊苏岱,昨日刚到这大晋都城。今日咱们相遇我觉得很是有缘,后面我也打算在此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也可再请女郎出来谢谢今日你赠药之恩。”
如风看向他,并不打算告诉他姓名,“有缘自会相逢,伊苏公子不必在意。”
说完不等回答就提裙上了马车。 伊苏岱还想追过去问她,但是托娅拽住他,“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不然被他们发现你偷出来又要啰嗦好久。”
伊苏岱也只能作罢,被托娅拉着上马往另一个方向回去。
马车上,沛云与长生讲了这一上午的经历。 长生听完只倒吸一口冷气,直点她的额头:“你们出门人都不带个吗?今日若不是运气好,你说可怎么办?”沛云蒙住被点的额头,嘿嘿笑:“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们不该出这个风头去拆那说书的台呢。”
“若我今日在场,大概也会同那说书的理论一番。只是你身为女子,本就弱势,出门在外最好还是要顾虑到自己的安危才好。比如今日这事,若你们带了随从,你说那些人还敢不敢找你们麻烦呢?”
“那如果女子白日都不敢单独出门的话,在外面还需要顾虑自身安危这件事。长生哥哥你说,是我们这些没带随从的女郎们的错吗?这是朝廷那些巡抚大人的错,他们没能震慑到那些不法之徒,所以他们还敢白日行凶。”
长生不是第一次被沛云的想法的惊讶到了,他细细想来,到了快下车的时候他才想好如何回答:“你说得没错,问题不在于你们带没带保护你们的随从,是这世上有些人仗着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恃强凌弱。我相信有一天大晋会让女子出门也无需顾忌安慰,让那些人意识到随意欺负弱女子也是不行的。但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你是不是要保护好自己才行呢?”
沛云凝视他许久,最终点头,“嗯,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长生哥哥你放心。”
…… 另一边。 伊苏岱和托娅好不容易躲躲闪闪地回了使臣府的屋子里,还好今日不曾有人来找他,所以今日一行未被发现也少了那些随臣的啰嗦。 他躺在塌上,想着白日发生的事,问托娅:“你说今日那那姑娘我要如何才能找到她?”
托娅不理他,出去拿了药后给他重新包扎一下。换完药,她就准备出去时被伊苏岱叫住,他将盘内那方沾了血迹的手帕拿了回来,小心翼翼折了起来这是今日那女郎的,不能丢,下次见面时还要再还她。
托娅看着他的举动,“大王子,你好歹将这帕子洗洗吧,上面都是血你不嫌隔应?”原来这伊苏岱正是北越的大王子,此次受北越王指示赶在中秋节前来给大晋上贡的。原本这是派个使臣来就能做的事,但是他为了一些其他的事才主动请缨来晋的。 他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将手帕又递给了托娅,“托娅表姐,你帮我洗洗吧,注意别洗坏了就是!”
等到托娅出去,伊苏岱走到书桌前,想着若是大晋女子都如今日那女郎一般,那也不错…… 如风回府,并未将此时告诉母亲与哥哥,一是此事已经过去,再说也是平白引起他们担心而已,二是也没碰到母亲与哥哥。母亲前几日收到舅舅的信,说是舅母想她回去住几天,帮忙看看家中长子成亲的事宜。母亲想着这是大事决定过去住半月,自己儿子马上过生辰都顾不上了。 至于她哥哥,因前面义诊时有许多收获,这两日正关在房里整理他的医籍,三餐都是送到屋里去用的。父亲在宫里事务繁忙,母亲不在家也说这段时间就住宫里不回家了。如风见家中人都不在,一个人吃饭也确实无趣。厨房里来问时就说把她的饭也送到哥哥房里,她晚上去他那里吃。 …… 晚上吃晚饭时,沛云感觉自己哥哥怪怪的,往日里吃饭时不爱说话还能偶尔冒几句话出来,今日吃饭就吃饭,一句不吭,吃完放了筷子就说要回屋。 见他如此异常,沛云悄悄问伯伯和祖母怎么了,两人也是一头雾水地摇头,只说今日他回来得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这下就怎么了。 沛云今日心里也有事,就未再追问,谁还不能有点情绪呢?只是别惊鹤看了看沛泽的空位,若有所思。饭后他自己给母亲说了声晚间就不过去陪她说话后,进了沛泽的屋子。 …… 进屋时沛泽正拿着本《孙子兵法》在看,见伯伯进来,起身去迎。别惊鹤挥挥手表示让他继续看,自己在架上找了本书后随意坐下,翻了几页后,他问侄子:“今日怎么了?可是差事上遇到了什么事?饭桌上你祖母和妹妹与你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
沛泽:“无事。就是心情不大好。”
别惊鹤继续翻书,没看他“是何事让你心情不好,能不能给伯伯说说。你父亲不在,你有事找我也是应当的。”
沛泽没说话。于是两人各拿了一本书在看,房内格外静谧,所以窗外传来的蛐蛐声也分外响亮。就在别惊鹤以为侄子不会说时,他侄子开口了:“伯伯,我真的只能娶四公主吗?”
惊鹤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难怪门房的人说了你要过来找母亲你又没有过来。我与你祖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啊?”
沛泽点头,走到伯伯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我听到你们说的了。真的就是父亲回来后我就必须要娶公主吗?”
别惊鹤见他如此脸色肃穆,也不知道如何去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只得安慰他:“也说不定,若你实在不喜欢那四公主,我想你父亲也是愿意为你去与陛下商量的。”
沛泽心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