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讨什么债?”
林鸿飞目光滑到那条钢鞭上面,心里一跳。“替我的母亲讨债。”
男人手臂猛地一抬,钢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狠狠地抽在林鸿飞身上。这条钢鞭经过特殊处理,钢节上面留有倒刺,在鞭打的过程中,倒刺刺入林鸿飞的身体。收鞭的时候,倒刺被迫从体内拔出,每一轮抽打都是一场酷刑。钢鞭毫不留情地鞭打,林鸿飞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破布条,钢节上的倒刺钩破了他的皮肉,不过几鞭,便一片血肉模糊。“啊!”
林鸿飞在地上翻滚着惨叫,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副画面,昏暗的密室,宋静如手持皮鞭,狠狠抽打着一个瘦弱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宋锦萍,他是替宋锦萍来讨债的!那他……“你,你到底是谁?”
林鸿飞痛得面部扭曲。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目光冷戾,扬起钢鞭抽向林鸿飞的脸,“你们的债主!”
倒刺划破了他的脸,鲜血顺着面颊流淌,林鸿飞痛得浑身抽搐,嘶声惨叫。宋静如苏醒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快飞了。“陆景湛,是陆景湛,他回来向我们索命了!”
陆景湛的声音,她听了二十多年,绝对不会搞错的,是他,是他回来了!男人目光一抬,阴冷地扫向惊慌失措的宋静如,唇角一掀,“没错,是我回来向你们索命了!”
“不不,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他的飞机爆炸,尸骨无存,不可能回来的,不可能!”
宋静如已经恐惧到极点,她甚至遗忘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情人,疯狂地挣扎,想要挣脱手上的绳索。“你跟这个男人勾结,收买我的飞机驾驶员,让他制造故障,致使飞机爆炸,我的身体被烧成了焦炭,这么多天过去了,你晚上做梦有梦见我么?”
宋静如挣扎了半天,将手腕皮都磨破了,绳索始终弄不开。她又慌又怕,大声喊叫,“不,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你是我的儿子啊,我怎么会害你?”
林鸿飞喷洒出的鲜血溅落到男人的面具上,在银色的面具上绽放一朵朵血色花朵。男人眼里流露出阴森与狠辣,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儿子?你的儿子只有陆玄羽不是么?我亲爱的小姨。”
宋静如身体猛地一震,布满惊骇的双眼渐渐睁大。他知道了,那个秘密,被他知道了!她瘦弱的身躯恐慌地颤抖,“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垂眸,盯着脚边血肉模糊,不知死活的林鸿飞,淡淡道,“五十道鞭笞,这是你的女人,欠我的母亲的,就由你来偿还。”
二十多年前,宋静如顶替宋锦萍进了陆家,真正的宋锦萍被她和林鸿飞关进了精神病院,她百般折磨宋锦萍,用皮鞭在她身上鞭打出了整整五十道伤痕。那五十道鞭笞,打在宋锦萍的身上,却留在了陆景湛的心底。宋静如身娇体弱,恐怕还没打完就死了,所以,他要让林鸿飞替她承受百般的痛苦。这个时候,宋静如才想起林鸿飞来,她哭着大叫,“鸿飞,你怎么样?你不要有事啊,鸿飞!”
林鸿飞躺在血泊之中,已经接近昏迷,手指抖动了一下,说不出半个字。“鸿飞……”宋静如还在哭天抢地,陆景湛突然抬眼,阴鸷的目光扫向她。那眼神弥漫着疯狂、阴鸷和如海般的仇恨,让宋静如后背发凉,她下意识闭上了嘴,不敢再大喊大叫。她害怕地挪动身体,想要离他远一些,他凉薄的唇忽地一翘,修长的手指拂过银色面具,指尖在脑后轻轻一动,面具缓缓揭开。随着他的手指动作,宋静如的眼睛越睁越大,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脸色惨白得吓人。那是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无悲无喜,无怒无嗔,冰冷,淡漠,眉宇间却笼罩着狠戾之气,如同从地狱爬出来复仇的厉鬼,生生撕碎人的血肉。“陆……景……湛”他真的没死!宋静如似横躺在案板上的鱼肉,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眼睁睁地看着陆景湛步步靠近。他手中拿着带血的钢鞭,钢鞭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血液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宋静如的头顶,她害怕地哭泣,“阿湛,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谈,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闭嘴。我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证据,你那些骗人的鬼话就留到下辈子吧!”
宋静如害怕地往后缩,“不要,我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我跟你妈妈是姐妹的份上,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姐妹,一家人,真亏你说得出口。”
陆景湛眼神如同冰河,“你为了替代我母亲,打伤她的头部,将她变成一个痴傻的人,还百般折磨她。你为了帮陆玄羽夺取家产,几次谋害我,甚至制造事故夺走了外公的性命,你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家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有苦衷的……”宋静如做下的每一桩事都被他揭露出来,恐慌无比,几乎是立刻喊了出来,“对,我是被林鸿飞逼迫的,是他,是他想要夺取陆家的财产,强迫我顶替你妈妈的身份,是他强行要了我,让我生下小羽,一切都是他逼我做的!”
林鸿飞匍匐在地上,气若游丝,听到宋静如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自己身上,当即气得昏厥了过去。陆景湛矗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宋静如以为他被自己的话打动,连忙说,“阿湛,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林鸿飞逼迫我,你知道,我一个女人,没钱又没势,被他那样的黑老大逼迫,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买我的那家人刚开始对我很好,可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不是打我就是骂我,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就偷偷跑了出去,那个时候,我才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