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证据,”云青瑶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玛瑙手串,她问蔡铭,“你可认识这个手串?”
蔡铭细细看过,点头道:“认识,这是我的。”
“对!”
云青瑶大声道,“这个手串蔡家兄妹一人一条,但在事发后,婆子清点遗物,发现蔡玉娇的这个手串失踪了。”
“我们在路上找过,在叶渊的衣物和房间中细细翻找,都没有找到。”
皇帝听着都觉得好奇:“这事卷宗里没有。你既查了,那这个手串最后可找到了?”
“回皇上的话,最后也没有找到。所以我推断,这个价值不菲的手串,很有可能被凶手拿走了。”
云青瑶道,“那天,死者将这个手串就放在枕头边的,此有她贴身丫鬟作证。”
皇帝点头道:“这个说法有道理。”
“叶世子出身很好,虽不敢说金窝银窝,可对于一个玛瑙手串,他还看不上。”
云青瑶道,“所以,这个手串作为我要说的第一证据。”
众人听着,视线就往徐舀身上飘。不管喜欢不喜欢昭王妃,是她这边的人还是对立面,心里都有一杆秤。昭王妃说的非但没错,还非常有道理。“现在我说第二件。死者是当天夜里丑时左右死亡,而在那个时间段,我时候问过别院打更的婆子,她走到叶渊的房间时,看到他的房间开着灯,有人说话。”
“事后,叶渊的小厮证实了这一点,叶渊因吃酒后头疼,要喝水。”
“第三点,”云青瑶继续道,“死者有反抗的痕迹,脱落了一个指甲,并在无名指的指甲缝隙里,留有凶手的皮肉。”
“由此可以证明,凶手身上应该留有抓痕,可是……”云青瑶喊叶渊:“你上殿来,将上衣脱了。”
叶渊原是心如死灰,根本不想证明无辜,可云青瑶两日前找他聊过后,他父母都哭着来过,他想,云青瑶说的是对,他承认是凶手了,那就等同于助纣为孽,帮助凶手逍遥法外。他不但不能认,还要帮助云青瑶,查到真正的凶手。在众人的目光中,叶渊索性将全身的衣服只脱的剩下一条裹裤,站在已有凉意的金殿上。他年轻皮肤好,纵然几日牢狱艰苦,可依旧细嫩白皙。这样的皮肤,莫说伤痕,就是一颗小痣也无法藏匿。“屁股若要验,可还请汪公公辛苦一下。”
叶渊面无表情地道。王权胜眉头拧了拧,余光朝王权朗和贤王看去一眼,三个人的眼中都有惊讶,没想到叶渊不认这个罪了。“去吧。”
皇帝吩咐汪公公。汪公公带着叶渊查了一边,回道回禀道:“确实没有。”
皇帝微微颔首,对云青瑶道:“你继续。”
云青瑶应是,接着辩讼:“这一点,虽无法证明叶渊一定是无辜,但却能成为另外一个极有力的辅证。”
“第四。”
云青瑶再一次拿起昭王刚才给她的小包袱,继续道,“就在我找玛瑙手串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意外的证据。”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她。云青瑶走到正在系扣子的叶渊面前,问他:“你平日睡觉警醒吗?”
“不算警醒,但有人推门进来,我一定会发现。”
叶渊道。他是习武之人,这些基本的警觉性还是有的。“对!”
云青瑶道,“我当时觉得奇怪,假设叶渊是个无辜的,那为什么凶手在他边上放了一具尸体,他都不知道呢?”
“但我没有细查。不过好在幸运,我们找玛瑙手串的时候,发现了这些。”
她打开了一张白纸包,纸包里有细密一层黑色灰烬,数量和厚度大约是半柱香的量。“这、迷香?”
有人道。云青瑶点头:“同样的迷香,在受害人蔡小姐的房间也有,在蔡小姐的丫鬟婆子房间里也都有。”
徐舀脸色大变,这个证据……昭王妃居然找到了这么重要的证据。一直自信的人,此刻慌张起来。“所以,”云青瑶大声道,“叶渊不是凶手,不但不是,他还是同样的受害人!”
“求皇上明察秋毫,还叶渊公道,并着令有能力有责任担当的人,认真查办,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云青瑶道。皇帝听着,看向徐舀:“徐爱卿,昭王妃在和你辩讼,她说完了,你可有什么话说?”
“皇上,昭王妃娘娘所说的真假都不肯定。”
徐舀道,“微臣要去核查。”
云青瑶哈地一笑,责问徐舀:“你查什么?案子出了你去现场吗?你听从了两个证人一个所谓被害人家属的话,就将叶渊定罪了!”
“你甚至连一个定罪的证据都没有。”
“徐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你作为大理寺卿,握的是权柄更是公正,您怎么能这么草率轻易落下判锤?”
“你对不起天地皇上,更对不起犯人和你所读的圣贤书。”
所有人盯着,心中起伏不定震撼不已。徐舀面色苍白,满脸赤红地盯着云青瑶。云青瑶好不退让地看着他,不是说女子办不好吗?她道:“徐大人,记得你的认罪书,城墙上留着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