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刘娟改运的事,搞到我现在还没缓过神。一想到替客户强行催运,最终导致的下场,我心里就一百个不乐意。杨一凡得知了来龙去脉,又笑着说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放心好了,我说的改运,不是像刘媚那样,强行把不属于自己得气运加在身上,而是想个办法,将已经拥有的气运设法延长。”
“这么跟你说吧,黄丽娜命里有当大明星的机会,只是因为一时行差踏错,导致与这个机会失之交臂,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帮助她把重拾这个机缘,和你上一笔业务有本质上的不同。”
见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点头,“好吧,只要不触犯这个行业的禁忌,我倒是可以考虑跟你合作,黄丽娜在什么地方?”
杨一凡笑嘻嘻地说,“她仍旧住在东莞的一家酒店里,既然你的麻烦已经结束了,那就赶紧回来一趟吧,对了,这次你就不要坐火车了,不仅人比较遭罪,还很浪费时间,反正飞机票也不贵,干脆我直接帮你订一张。”
“你帮我订?”
我一脸纳闷,心说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看来,自从勾搭上黄丽娜之后,这小子应该没少在那个三流女明星身上得到好处。有人帮忙订机票,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于是说,“那好,就订明天的机票吧,我这边刚完事,还得在家调理一天,明天出发比较合适。”
“得嘞!”
这小子要走了我的身份证号码,屁颠颠地挂掉电话。大约半小时后,杨一凡又给我发了条短信,表示机票已经订好,明晚十点前,去成都换登机牌,大约两个小时就能到了。我欣然回复,表示自己一定会准时前往。约定好了再回东莞的事宜,我便去外面买了两份早点,再次回家,将小雪唤出来,将其中一份早点搁在盘子里,递给小雪道,“吃吧,明天我还得去一趟外地,两地奔波,可能会很辛苦的。”
谁知小雪却一脸嫌弃的样子,直接将盒子又递回来给我,“摆脱,人家是鬼妖,怎么吃这种东西?”
我一愣,说那你平时靠吃什么生活?她笑了,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将两瓣尖尖的小虎牙凑过来,表情吓人的说,“我好饿啊,想吃人肉……”我吓一跳,赶紧蹦跶起来,说不会吧,你怎么喜欢吃人肉?她吃吃地笑着说,“我前身是妖,现在又变成了鬼妖,不吃人肉吃什么?”
这女孩摆明就是故意吓唬我,见我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这才满意了,一脸得意地说,“所以了,以后你可不许欺负我,要是惹的我不高兴的话,当心我扑到你身上咬一口,哼!”
我一脸苦笑,擦着冷汗道,“我哪有欺负你,你到底想吃什么,除了人肉,别的我都尽量满足你好了。”
小雪立刻正色起来,说那好,你带我去个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最好是乱坟岗之类的。我点点头,说也行,不过这大白天的不太合适,要不还是等晚上吧。她答应了,身形一转,又重新返回了红丝巾。我独自一人吃完了那两份早点,又拍拍肚子,继续躺回床上睡了一觉,直到夜幕降临,这才睁开眼醒来,拎上那块红丝巾,带她去了附近的一个乱坟岗。这个乱坟岗已经有些年头了,据说还是上世纪抗战时期留下的,虽说比不上北方的万人坑,但却满葬着不少在兵荒马乱岁月中横死的人,经年累月地积攒下来,导致阴气十分浓郁,一旦晚上,都会被雾瘴所笼罩。刚到地方,小雪就兴奋地从丝巾中蹦出来,望着飘散着乱坟岗上面的白色雾瘴,开心得手舞足蹈,然后直接飘到了一座坟头,对着坟头下散发的阴气,贪婪地深吸一口。很快,我便捕捉到一股阴气随着她鼻腔涌动,被快速吸收到了身体。小雪动作很快,洗完了这座坟头上的阴气,有很快飘到下一座坟头,用同样的办法将墓下的阴气吸走,乐此不疲地忙活了半小时,这才拍着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重新飘回到我身边,白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看啊,臭屌丝,没见过美女吃饭?”
我一脸懵,点了点头,说这种“吃饭”的方式,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小雪瞥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她是山精与鬼魂的结合体,俗称鬼妖,既保留了山妖的习性,又具备一些鬼魂的特征,所以并不需要吃饭,只要让她吸收一定量的阴气,就能不断地滋养和壮大自己。长此以往,将来肯定会变得比现在厉害百倍。我苦笑一声说,“你胃口太大了,这才半小时,就差点把这个乱坟岗的阴气吸干了,让我上哪儿找这个多阴气给你吸收?”
这太平盛世,又不是战乱年代,平时连个死人都少见,我上哪儿满足她的胃口?小雪偏头想了想,又说道,“那我不管,总之我跟了你,以后你就必须对我负责,要是敢让姑奶奶饿肚子,我就趁你睡觉的时候吃你的肉,哼!”
我无言以对,只剩下苦笑的份。好在这丫头并没有养成一日三餐的习惯,通常吸收一次阴气,就足以维持很久。我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小雪重新返回了丧葬铺子,给二爷上了柱香,就打算继续回房间睡觉。令我意外的是,小雪居然对着二爷的遗像伫立了很久,一副恍然失神的样子,眼神也显得十分复杂。我问她怎么了?小雪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学着我的样子,同样给二爷上了一炷香,接着便躲回丝巾里,不肯再理我了。我猜,或许是因为脑海中存在太多李雪的记忆,导致她也对二爷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情绪吧。不管怎么说,李雪毕竟是二爷女儿,有她来上这柱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夜无话,隔天上午,我便带着她直奔长途汽车站,几经辗转,来到了双流机场,在这里登上飞机,直奔东莞。等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边打哈欠,边联系杨一凡赶来接我。谁知,电话打了个好几遍,那头都无人接听,这小子好像失踪了一样,害我在机场出口等了大半个小时,却始终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