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立刻跳上去阻止,对正在指挥旁人烧尸的黄玲怒吼道,“住手,你们造的孽还嫌不够多吗?”
黄玲也对我投来十分惊诧的眼神,似乎没想到我和杨一凡会这么快返回村子,当即挑了下眉头,说道,“是你?”
“你想不到吧,我们还能活着出现!”
我怒气冲冲,伸手就要摸出桃木钉丢过去,那帮跟随在黄玲身后烧尸的家伙却站出来,纷纷把她挡在了身后。一个身材矮胖,长得好似矮冬瓜一般的男人说道,“圣女,这小子是谁,莫非是郭家村的余孽?”
黄玲摇了摇头,“他不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而是一个经常跟我作对的风水师。”
“原来也是这行的人呐,呵呵……”矮冬瓜闻言,径直发出一声冷笑,飞快地朝左右看了看,只见七八个带着武器的人已经准备朝我们围上来。我也早就做好了迎敌的准备,打算和这帮草菅人命的家伙好好算一算账。谁知黄玲却在这时候站出来,对矮冬瓜说道,“福叔,事情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在这里跟人动手,我们先带着东西离开,省得时间耽误久了,又要节外生枝!”
听到这话,那矮冬瓜方才迟疑了一下,顿住脚步说,“可是,留下这两个活口,只怕会暴露我们的秘密。”
“没关系,换我来跟他讲。”
黄玲还是摇头,随后冷漠地挑高下巴,径直对着我和杨一凡走过来,拍了拍手说道,“你们命可真大,不仅鬼王没留下你们,还能跟着我跑到这里,看来是注定了属蟑螂的命格。”
我沉下眉头,“老天爷留下我的命,就是为了制止你们胡作非为,既然铜棺里的东西已经被泥拿到手了,为什么还要制造这些杀孽,对郭家村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我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扯下这女人的一张画皮,将她那颗魔鬼一样的内心昭示出来。黄玲则摇摇头道,“你想错了,这里的人并不全是被我们杀的,在我赶到之前,村里已经死了很多人,我处理这些尸体,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罢了。”
“呵呵,任你巧舌如簧,把话说上天,我都不会再信你!”
我悲愤异常,望着一具具正在承受烈火焚烧的尸体,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瞪出血来了。这些村民虽然愚昧胆小,但却没有犯过大错,他们只不过是生活在鬼王墓下的无辜村民,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对待!杨一凡也铁青着一张脸,冷冷地瞥向黄玲道,“没猜错的话,你杀人是为了灭口,不希望关于自己的消息被泄露出去吧。”
黄玲并没有否认,平静地扫向杨一凡,随后又把目光望向了我,点点头说,“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而鬼王玉印的秘密又过于重大,我不能让太多外人知道,我已经得到了关于它的碎片,所以,这些村民们非死不可!”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我陷入了深深的震撼,其实一开始,我虽然也感觉黄玲狡诈危险,是个极度难缠的女人,但却从未想过这女人的内心居然会狠辣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只是江湖仇杀的话,我可以理解,但我理解不了,她只为了掩盖事情真相,就荼毒这么多无辜村民的性命,这哪里还有半点人性,简直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豺狼。“哼,随你怎么说吧,总之,我的目地已经达成,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这儿,看在你总归是帮了我不少忙的份上,我还可以饶过你。”
黄玲一脸得意,对我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当我彻底看清她的面目之后,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也只有阵阵发自灵魂的恶心。是啊,如果不是我和杨一凡忽然加入战斗,这女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获得棺椁下的东西呢?说到底,我和杨一凡也间接成为了助纣为虐的帮凶!一想到这个,我的眼圈立刻就瞪红了,默默举起了斩邪刀道,“好,那就让我们做个了断,今天我必须杀了你这个害人精!”
话音刚落,我已经蹬腿跳出出去,刀锋一转,直逼这女人的咽喉。可面对我的出手,黄玲却笑了,笑得一脸不屑,忽然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就把左手扬了起来。很快我就看见,这女人手心中抓着一枚黑色的玉坠,轻轻一捏,玉坠中立刻涌出一股紫黑的气息,犹如暴风一样向我卷来。我被这股阴风卷住身体,立刻感到四肢犹如被冻僵了,而黄玲则得意地大笑起来,“鬼王玉印的碎片已经落在我手上,我已经掌握了使用它的办法,别说小小的一个你,就算再来上十个,都不可能对我构成威胁。”
“你个毒妇!”
我怒从心起,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向斩邪刀,随后飞快掐了一个手诀,斩邪刀表面的符文同样涌出一股赤色的煞气,直接脱手飞出,狠狠打向她的手腕。可这一次,我全力爆发的术咒并没有取得效果,斩邪刀在距离这女人只剩半米的时候,忽然被一股浓黑的气柱阻挡下来。黄玲手执玉印的碎片,眼珠发紫,一脸冷漠地看着我,从嘴角中默默吐出两个字,“垃圾!”
随后,她单手掐诀,对着玉印轻轻一按,一股阴邪的气流再度暴增,直接弹飞了我的斩邪刀,然后直射向我胸口。“廖凡,快躲开!”
杨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上来,从侧面一把将我推开,随后就挥出七星剑,强行展开了那股黑气,剑锋好似受到了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撞击,发出叮当的脆响,连剑身也跟着弯折了。我刚站稳脚步,就听到杨一凡发出一声闷哼,脸颊潮红,一脸被逼退了五六步,脚下蹭蹭倒退,直到靠向一堵墙壁,方才惨着脸停了下来,“鬼王玉印,果然名不虚传。”
“现在见识到它的厉害了吧?”
黄玲一扬眉头,淡淡地瞥向我们,“好了,这里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本小姐现在没心情继续跟你们争辩,福叔,我们走!”
说完,她立刻拂袖离去,在那几个黑衣人的照应下迅速走出村口,我悲愤交加,和杨一凡对视一眼,还打算上前拼命,这时候,那个矮冬瓜的中年人却似笑非笑地挡在面前,对我们一拱手道,“两位小兄弟,何必这么固执,生命可贵,为了逞一时之气而白白浪费生命,实在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