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一笑,也不拒绝,点头说那感情好啊,很久没去你家做客了,难得逮住这个机会,这次可得吃你顿好的。下午依旧没什么事干,我去了一趟事务所,将自己这次出行的情况告诉了沈平。沈平听完就乐了,说这个老陈,跟我们还客气个啥,不过他媳妇做菜的手艺确实不错,能蹭上一顿也算美事。约好了晚上去陈警官家蹭饭,后面也就没事了,我继续在事务所待到下午五点,直到陈警官下了班,亲自驱车来接我们,一行人才热热闹闹地跟随他回了家。出人意料,等我去了陈警官家里的时候,才发祥孙彬和陈丽两口子居然也在。一问才知道,原来那天我离开后,两口子还觉得不太放心,所有又带儿子来到了渝都做身体检查,这两天一直住在陈警官家里。席间,这两口子都站起身来向我敬酒,表达了很多感谢。一桌人热闹得应酬着,着实喝了不少,等到即将散场时,我抽空去阳台点了支烟,还不等把烟抽完呢,手机上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杨一凡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笑着问小道士到哪里了,怎么这时候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杨一凡笑笑,说自己回茅山住了好几天,途中听说我们又去了趟东南亚,所以特意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我说那事早就过去了,自己现在已经回了渝都,休息了好几天。杨一凡便向我打听起了详细情况,我把建雄一郎委托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他立马笑着说,“想不到这个小日本还有这么在意的人,对了,那位加藤子小姐到底长得咋样,可惜没能跟你一起去缅北见识见识。”
我笑骂他不正经,说救人的时候黎姝也在,你要是敢乱来,不怕黎姝放蛊咬你?杨一凡怔了怔,说黎姝也跟着回来了?我笑着点头,说是啊,我们的队伍现在是越来越壮大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人。说着,我便把手机递给了一旁正在收拾碗筷的黎姝,她拿到电话,立刻走向阳台,也不晓得在电话里跟杨一凡聊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脸蛋居然有些绯红。等到帮陈警官收拾完碗筷,我见天色也晚了,便提出告辞,打算借着酒劲步行回家。小雪不肯,说大半夜的外面能有什么好逛的,好几公里呢,光走路都要个把小时,累死了。我便让她先跟沈平一块回去,单独留下黎姝,让她陪我逛逛街。一路上,黎姝打量着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则在心里斟酌了许久,才干咳了一声,然后试探性地问她,感觉我这兄弟杨一凡咋样?“什么怎么样?”
黎姝很聪明,但却故意跟我装傻,露出很疑惑的样子。我笑了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必玩小孩子那一套?前一阵子,这小道士不是跟你跟得很紧嘛,总跟你没话找话聊……黎姝脸颊微微有点发红,小声啐了一口,说那个臭道士,一肚子坏水,花花肠子那么多,谁要跟他聊。我本开玩笑说,“不想跟他聊,那你刚才还在阳台站了这么久?”
黎姝有些恼了,瞪我一眼,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尬咳一声,毕竟自己也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跟黎姝聊起来显得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才这样说道,“你和小道士的身份都比较特殊,而且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可以不要留下太过年轻的遗憾。”
黎姝那么聪明的女人,自然懂得我的话,但也只是摇头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看得出,她和杨一凡应该都有很多顾虑,即便心靠得很近,但却无法冲破彼此肩上的责任走到一起。我挺遗憾的,一个是我的好兄弟,另一个好歹也算红颜知己,看见他们这样若即若离的样子,实在让人憋闷。那几天黎姝变得沉默了不少,成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也不晓得究竟在研究些什么,我只好找到小雪,让她帮忙开导一下。小雪撇嘴说,“黎姝可比你想的理智多了,与其担心她和臭道士,还不如多想想你自己吧。”
我摸着鼻子,说我自己有啥好想的?她白我一眼,说这谁知道啊,问你自己咯……感觉这妮子说话怪怪的,我也没工夫往深了去想。平静了大概半个月左右,那天我陪沈平去了趟贵州,帮一个老客户家迁坟,正驱车往回赶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个意料中的人,十分久违地向我打来一个电话。望着屏幕上跳动的备注名字,我略微显露出几分迟疑,最终还是把车停靠在路边,按下了接听键。“莫西莫西……”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个日本女人的问候声,搞得我有点无措,正纳闷的时候,那个女人有用夹生的汉语说,“廖先生,是我,加藤子,还记得我吗?”
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笑笑,说怎么会忘记呢,你回国后修养了这么久,现在应该恢复过来吧?加藤子道,“是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所以我要来了堂哥的电话,专程向你表示感谢。”
我笑着说不用,要谢就好好谢你堂哥吧,对了,建雄一郎那小子呢,这是他的手机号码,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他已经就在附近吧?加藤子说了句稍等,接下来那边传来日语对话的声音,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笑声,“廖桑,久违了。”
我一撇嘴说,“的确是久违了,自从上次我远赴缅北,替你救回了加藤子后,好像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建雄一郎笑着说,“抱歉,是我太失礼了,只是觉得以你跟我的熟悉程度,没必要将这些感谢的话流于表面。”
我说,“好了,这些都不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一说你打来这个电话的用意吧。”
“当然是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带去你寻找那条龙脉了。”
建雄一郎的与其蓦然变得严肃许多,沉声道,“有可靠消息,一个月之后,在洞庭湖深处的某个地方,将会出现一道百年难遇的太极晕,只要锁定太极晕的踪迹,就能进入下面的龙脉……”我很不解,忙打算建雄一郎道,“你一个东瀛人,为什么会对华夏的龙脉这么敢兴趣,莫非是敌特亡我之心不死?”
建雄一郎哈哈大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是少说为宜,我这么关心中国龙脉自然是有原因的,毕竟我自己身上也留着四分之一的汉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