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长老的指令,海门主则是的愁眉苦脸,叹气说,“苏长老,您应该很清楚,这里的摊子太大了,之前我们按照你的指令,胡乱攻击水上的船只,这里面还有许多是我海某人的老朋友,一旦他们脱离了洞庭湖水岸,以后肯定会找我算账,只怕……”苏长老自然清楚他想要说什么,当即用十分,冷漠的语调回应道,“你尽管放心,这次计划我们准备得相当周全,那帮人主要进入了洞庭湖,就没这么容易出得去了,只要你协助我们完成这次的计划,以后南海那一片的水上业务就统统归你进行打点,这可是一个肥缺,想必海门主应该不会拒绝吧?”
海通天连连点头,配笑着称是,又主动朝苏长老拱了拱手,说一切都全靠长老打点了。我把两人的谈话尽收耳中,心中却感觉格外的不可思议。海通天贵为鲸鲨帮的统帅,在南海那一带手眼通天,是个绝对的大人物,如今居然会对苏长老这样一个女人低三下气,表现得服服帖帖的,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鲸鲨帮恐怕早已经落入了罗阴门的控制,也难怪在不久之前,他们会操控铁甲船,疯狂攻击刚刚登岛的我们。两人交头接耳地谈论了许久,不一会儿,苏长老便转身道,“这次行动涉及的范围太广,我还得去其他地方进行布置,这里就暂时交给你来处理了,记住了,一定不能任何岔子。”
丢下这句话以后,苏长老就转身走了,独留下鲸鲨帮门主海通天,一个人独自站在水边,望着脚下泛起粼粼波光的水面,眼神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一会儿,之前那个叫赵冰的干瘦男人主动上前,来到海通天身边,用很小的声音说道,“门主,咱们鲸鲨帮好歹也纵横南海多年了,您犯得上这么听从刚才那娘们的话吗?看得出,这人应该是海通天的心腹,说话倒也直接得很,言语中更是透露出对苏长老的极大不满。海通天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望着脚边黑沉沉的水面,面具下的眼睛微微闪烁着,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赵冰冷哼一声道,“罗阴门的人并不可信,他们许诺的那些好处也未必能够兑现,咱们何苦为了讨好这个老娘们,和这么多道门势力为敌?之前为了破坏那些船只,我们已经和很多势力结仇了,而且兄弟们的损失也十分惨重,难道您就一定不心疼吗?”
海通天目光阴郁,冷冷地说,“我不心疼?那些兄弟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包括那些在冲突中报废的铁甲船,也是我一艘一艘地看着它们被打造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我多年经营起来的心血,你说说看,我能不心疼?”
他神情激动,语速也是越说越快,但很快又叹了口气,“可我实在没办法,被罗阴门的人抓住了小辫子,要么做他们的狗,替这帮疯子到处咬人,要么成为他们的对头,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想想看,我还有得选择么?”
赵冰一脸气愤道,“我艹,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大不了拼了就是!”
海通天的语气变得极度低沉,淡淡地哼了一声说,“要是拼得过,我早就拼了,你可别忘了其他几个势力的下场。最近这两年,罗阴门为了扩充势力,一直在暗中招揽手下,对于那些不听话的人,则采取疯狂的打压手段,想想秦伯、浪翻天这些人的下场,你觉得我们又反抗罗阴门的资本?”
赵冰不说话了,垂下头,眼中流露着深深的羞恼和无可奈何,沙哑着嗓子说,“难道我们真的没有退路,只能永远成为罗阴门的一条狗,没有尊严地向刚才那个老娘们摇尾乞怜,老大,你不嫌丢脸,我还觉得憋屈呢!”
他这话说得实在难听,海通天也不禁将目光沉了下来,在沉默了三两秒钟之后,终于还是长吸一口气,“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都是自家的兄弟,被我听到了无所谓,可要是落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一旦惹得上面的人发怒,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了你……”两人一边说,一边扭头朝着通道里面走。直到火光彻底消失,一直静静蛰伏在暗处的我们方才松了口气,杨一凡用后背贴着钟乳石,叹气说道,“这么看来,鲸鲨帮应该是被罗阴门握住了什么把柄,不得已只能上了他们的贼船。”
建雄一郎说,“罗阴门控制人心的手段确实不错,这么看来,我们进入洞庭湖后遭遇到的一切事,果然都是这个势力的人在背后暗中搞的鬼。”
我听着两人低声细语的交谈,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隔了好一会儿,确认前面的人已经走远了,便打断杨一凡和建雄一郎的谈话,挑眉说,“这次误入敌人的巢穴,对我们来说也不失为一个机会,既然他们已经在这里筹备多时,按照我的猜想,多半应该是找到了龙穴的具体位置,不如我们跟上去,好好地测查一番,如果能够赶在黄玲之前,先一步找到龙穴,也能占据一定的先机。”
两人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在简单地对视一眼后,便双双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接下来,队伍便再度出发,小心翼翼地沿着海通天消失的方向走去,还在这一条通道中并没有多余的布置,我们走得很小心,尽可能地避开有光亮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这么走了一会儿,洞穴变得越来越干燥,大概半小时后,已经抵达了通道的尽头。这里并没有其他的路线,只在通道尽头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瀑布帘子,有着哗啦啦的水流冲击声传递,遮掩了大伙的脚步声。我们没有贸然进入瀑布,让小雪继续往前探查,隔了好一会,这小狐媚子才返回,对我们摇摇头,说前面没有发现敌情,可以进了。我们这才穿越瀑布,继续往前走,通过一条可供五六人并排行走的通道,前面出现了许多墨绿色的青苔,再次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光滑的巨大石壁,将道路完全封死了,似乎没有别的出路。杨一凡纳闷道,“奇怪,前面无路可走,刚才的人又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