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有服软的迹象,我才把手松开,平静地站起身说,“姑娘过奖了,我们并不打算与你产生任何矛盾,还请见谅。”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冷冷地看着我道,“你已经通过我的考验,我相信你的确有本事保护藤原小姐的安全,这次就到底为止。”
说完这女人把脚一垫,身体轻得像狸猫,很快有钻进了刚才的树丛,借助环境隐蔽,很快便消失不见了。我有些哭笑不得,回头看向一直在默默看戏的织田信,“你故意的吧?”
织田信笑着说,“请原谅,虽然一郎先生一再向我说明两位的能力,可保护藤原小姐的责任实在太重大了,英子并不信任两位,所以才……”我冷哼了一声,说你这样未免有点让人寒心,要知道,我们可是不远千里特意赶来的,茶都没喝上一口热的,就要遭到你的人试探,这算什么待客之道?见我脸色不好看,织田信急忙告罪,低头解释说,“请廖先生不要生气,英子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你们真的有能力保护藤原小姐,我们这次的对手并不简单,如果不能先确定你们的身手,只怕……”我挑眉道,“那现在呢,我算不算通过了你的考验?”
织田信满脸愧色,干咳一声道,“一郎先生的朋友确实很不简单,我为自己和英子的鲁莽道歉。”
我还想说点什么,杨一凡却满不在乎地上来打圆场,在我肩上轻轻一拍,说算了,织田兄这么做也是为了确认我们的能力,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进抓着不放。随后他又贱兮兮地看向织田信,流着哈喇子道,“既然通过了试探,是否可以带路,让我们见一见这位藤原小姐的尊荣。”
这叼毛哪里是大度,分明就是受了许多岛国宣传片的荼毒,憧憬着能够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我见状也很无语,只能瞪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要成天想入非非。“两位请跟我来吧。”
织田信是个刻板严肃的人,显然猜不到杨一凡的真实想法,还在为他的“大度”感到庆幸,急忙转身带我们走过了那片小树林。出了小树林,迎面就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我们前脚刚刚跨上木质台阶,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里面走出一道倩丽的影子,长发披肩,长得柔和而温婉,笑着走向我说,“廖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我一愣,看向这位主动向我眨眼示好的漂亮女孩,也跟着浅笑两声,点头道,“加藤小姐,你也在?”
说起来,这位加藤子小姐和我也算“熟人”了,回想大半年前,我受到建雄一郎的委托,亲自赶赴缅甸,最终奔波了大半个缅北乱区,方才好不容易将这女孩救下来。当时的她落在一个土军阀王伦汗的手上,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精神状态十分萎靡,虽然最终被我救了下来,但却没有与我们展开过多交流。大半年时间过去,这女孩的精神状态已经明显有了恢复,脸上带着一抹清甜的笑容,主动上来向我眨眼说,“这里是我哥的家,听说你要过来,我当然会出现,上次多亏你救了我,但我却一直没来得及好好向你表达感谢,这次是专程过来向你道谢的。”
我笑着点头,又朝她身后指了指,说那位藤原小姐也在里面?她挽了一下长发,露出颇为精致的脸蛋,浅笑着说是啊,昨天刚陪藤原小姐去东京购物,回来有些晚了,她刚刚起床不久,所以没有马上出门迎接你们。见我和加藤子相谈甚欢,杨一凡收了冷落,不免有些怨气,上前来轻轻拽了我一下,笑眯眯地说,“这位就是上次你跟我说过的加藤子小姐,建雄一郎的表妹?”
我点头,又替双方做了介绍。看向加藤子那张温婉秀丽的脸蛋,杨一凡大流口水,忍不住朝我揶揄笑道,“难怪你这么拼命,上次等不及通知我,就孤身一人去了缅北。”
这话说的加藤子有些害羞,便主动转移开话题说,“你们跟我来吧,藤原小姐已经准备好就见你们了。”
闯过这么多道关口,终于得到和藤原小姐见面的机会,我和杨一凡都不免在心头吸了口气,迫不及待地跟随上加藤子,一起走进她身后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间比较大的屋子,里面点燃了熏香,中间隔着双层的布幔,给人的感觉倒是颇为神秘。杨一凡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想想见一见这位藤原小姐的尊荣,我则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叮嘱道,“你别这么得意忘形,藤原小姐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当心吓到人家。”
加藤子在一旁痴痴笑道,“不会的,其实藤原小姐为人和随和,也没什么架子,她跟我关系还不错,你们不用表现得那么拘谨。”
说完她就率先走进了那个小房间,小声说了句什么,没一会儿就对我们盈盈笑道,“廖凡先生,杨道长,你们可以进来了。”
获得准许后,我们方才大步走进了房间,揭开一层白色的布幔,终于看见了这位神秘的藤原小姐。和想象中不太一样,藤原小姐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当然长相也算不上丑陋,只能算得上普普通通。我们走进屋子的时候,看见她正在点燃熏香,在察觉到我们的脚步声后,这才缓缓站起来,对我和杨一凡分别挤出了一丝微笑,用一口比较生涩的汉语说道,“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我立刻抱拳还礼,说藤原小姐客气了。杨一凡则是略微带点失望,但在稍微怔了怔后,便也立刻学着我的样子,客客气气地和藤原小姐打起招呼。加藤子说的没错,这位藤原小姐虽然出身比较高贵,但性格却比较随和,并没有摆出任何架子,在和我们简单聊了两句之后,便指了指地上的蒲团,邀请我们落座。日本人的坐姿很奇怪,一般会在正式场合蜷着脚,保持一种跪姿,我和杨一凡入乡随俗,也只能选择了这种别扭的方式坐下。加藤子则十分贴心地为我们倒了杯茶水,然后伫立在一旁,笑笑说,“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拘谨啦,藤原小姐并不是修行者,虽然她出生在修行世家,但从小学的都是西学,性格比较放得开,和我哥那种古板的人不一样。”
得到加藤子的提醒,我和杨一凡都尬笑了一声,这才活动了蜷起来的双腿,选择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