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藤原小姐出行的排场,我们已经预感到了这次建雄一郎甩给我们是个大麻烦,可人都来了,我们也只好配合下去,跟随那几辆豪车,一起来到她给父亲上供的地方。日本是个是个十分讲究传统礼仪的地方,据说这些习俗全都来源自我国唐朝时期,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内已经抛弃了大部分这样的繁文缛节,反倒是岛国这边继承了一套满满的仪式感,光是各种祭祀用的排场,就看得我和杨一凡暗暗咂舌。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一次祭祀的花费,最起码也顶得上一个中等收入家庭全年的花销了,虽然这几年我们靠着事务所的收益,也勉强换了个温饱,可与藤原小姐祭祀生父的排场比较起来,无疑是小城市里的工薪族与帝都坐地户的区别。到了祭祀府邸,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超过三米高,长度约莫百米的围墙,围墙内各种奢华的木质建筑,鳞次栉比的建筑群落一个套着一个,掩映在苍翠的园林中,庭院中奇花斗艳,有着小桥流水点缀其间,在这寸土寸金的东京市中,绝对称得上能排得上号的豪宅。因为祭祀过程比较繁琐,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藤原小姐祭祀的地方是一个圆形的古堡形殿宇,我们原本打算跟上去,但没走多久就被之前那个名叫英子的女忍者拦住了,她告诉我们,藤原小姐祭祀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除了极少数的几个本家人,闲杂人等都不能靠近。我和杨一凡碰了一鼻子灰,但也并不在意,很快就在织田信的带领下进入了旁边的一座别苑,找了间视野比较开阔的小房间住下。这个房间的视线效果极好,坐落在庄园高处,可以通过窗台俯瞰大半个庄园的环境,倒也不怕有人瞒天过海,偷偷潜入进来搞行刺。因为是白天,我和杨一凡的精神状态还比较放松,感觉建雄一郎的对头们就算胆子再大,应该也不敢在大白天跑过来行刺,我直接找到杨一凡商量,说干脆轮班好了,每个负责两个小时,也能省去长时间巡逻带来疲惫。杨一凡同意了我的提议,继续蹲在窗台边巡视,我则趁着时间还早,偷偷带着小雪溜了出去,一边观赏别苑周边的环境,一边搜索着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这地方环境很幽静,白墙黑瓦,一丈多高的围栏,四周栽种着高耸的苍松翠柏和樱桃花木,后院还打造了一片用来观赏的荷花池,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有的已经抽起了花苞,即将绽放。小雪并没有直接现身,而是一直附在我胸口的阴木牌,随着我的视线来欣赏这个庄园里面的无边春色,宫苑景色秀美,让她如痴如醉,不禁在我耳边唠叨起来,说要是自家也能修几个像这样的大院子该多好。我苦着脸,说你这不是难为人吗,就我那点收入可买不起这么大的豪宅……正抱怨着,小雪栖身的那块木牌却忽然动了动,提醒我要注意四周,我心中也跟着一动,然后敲向荷花池左边的一块假山石。这是一块很普通的灰色石头,除了边角有些圆滑之外,与其他假山没有什么不同,但不知为何,当我看向那块假山石的时候,却明显感受到了一种突兀感,其次是假山石下面的野草也在微微攒动,总给人一种不太正常的感觉。怀着疑惑,我抬脚走向了那块石头,还没等细看,那块看似平平无奇的时候却忽然收缩,从里面射出一道阴芒,直奔我脖子处袭来。有埋伏!我心中狠狠颤了一下,几乎没怎么犹豫,立刻抽出斩邪刀,挡开了那道袭来的银光,然后飞快地抽身往后退。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这石头为什么可以移动——那根本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有人在假山石表面盖了一块颜色十分接近的绸布,利用这块绸布遮掩了自己的身体,从而给路过的人造成一种视觉差,让人无法察觉他的存在。东瀛的隐身术!我立马想到什么,心中已经有了防备,此时那块绸布也被人猛地挑起来,从假山石下跳出一个手拿菊花纹武士刀的家伙,一脚跨越了假山石,然后猛地一个横冲,直接对我头顶斩来。好迅捷的出手!我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对方应该也和之前的英子一样,属于十分擅长暗杀的忍者级别人物。这家伙身材矮小,然而出手凶狠,刀势凄厉,给人一种有死无生的狠辣感,我立刻意识到自己遇上了高手,好在内心早有准备,因此并不惊慌,立刻甩出一张黄符,依靠着符纸散发的气息,将对方的一刀格挡下来。这家伙的刀锋被符纸上面的气息挡下,一击不中,立刻转身回防,将身体一旋,又重新跳回了假山石。我的眼角狠狠跳动了一下,拥有如此迅猛身法的人,确定是忍者无疑了。什么是忍者?这是一种受过严格残忍训练,拥有着很强机动性和灵活性的特殊术士,残忍、果断,出手迅捷而又诡异,而且个个都精通五行遁术,尤其擅长利用环境形成的视觉误差来掩盖自己,可谓是天生的杀手,狡诈的代名词。日本自德川时代就开始大规模豢养忍者,许多豪门世家更是培养出了许多颇具代表性的人物,比较出名的,像什么服部半藏这类人,经常被国内改编成影视剧作中,可谓是鼎鼎大名。眼前这个伏击我的家伙虽然未必有传说中、服部半藏那种等级修为,但硬实力也并不普通,能够在我眼皮子底下藏匿自己的气息,足可见修为并不简单。起初我也有些惊讶,心想自己进入东京还不到两天,怎么会有人专门伏击自己?可转念一想,心中却又蹦出了另一个念头——恐怕这人并不是奔着我来的,他的真实刺杀目标,应该是我和杨一凡负责保护的藤原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