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姐一声低吼,将双手同时张开,身后一片气息返翻涌,前方居然涌出无数的蟑螂和跳虫,飞速地朝我这边爬行过来。“这么低级的控虫手段,也想拿来对付我?”
我不屑地冷笑一声,跳开到安全区域,正要对她出手,结果后背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惊悸,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但见身后的走廊灯光忽然闪灭起来,电闸再次跳动,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而在黑暗的通道内部,却突然亮起了两盏绿油油的灯光。“这是什么?”
我感受到了异样,急忙凝目看向那两盏绿油油的灯光,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压根不是什么灯光,而是一条巨大的怨鬼蛇灵,瞪着两个腥冷的蛇瞳所化。好大一条蛇啊!我心中惊讶,正感到无比诧异的时候,冷不丁前面的蛇灵已经张开巨口,浑身鳞片也散发出诡异的幽暗亮点,虽然是灵体,但却凝实得过分,简直与实物没有任何区别。这畜生瞬间张开了大嘴,蛇吻呈现出180度的直角,几乎有一米来长,上面全是密密麻麻、交错生长的雪亮利齿,吓人到了极点。我次奥,罗阴门的人还真舍得下本钱,居然不惜将这么庞大的一头蛇灵带了过来。我心中震惊,本能地就要逃开,然而走廊处的狭小空间让我闪躲很不方便,而蛇灵尽管身材庞大,在这走廊通道中却显得如鱼得水,好几丈的身子隐于暗处,然后挺直身子,犹如装了一个弹簧,瞬间便朝我射来。情况危急,简直就糟糕到了极点,猛地掏出摄魂镜,赶在那股腥风即将扑面而来之前,猛地居高摄魂镜,大吼一声定!蓝色光芒立刻大亮起来,此刻那头巨大的蛇灵已然扑到了我的面前,张开的嘴巴几乎就要将我给吞噬。但它毕竟还是稍晚了一步,被我的摄魂镜笼罩着,难以前行,庞大的身躯也立刻僵直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结出反应,又猛地排在了蛇灵硕大的脑门上。虽然这家伙长得吓人,可毕竟不是实体,但凡是阴物就害怕拥有至阳属性的东西,我结出一道不动明王印,将光印狠狠打在蛇头之上,巨大的撞击力使得蛇灵左右摇摆,同时身体也尽情地翻滚起来。嗷——这畜生赤瞳,嘴巴里面如同匕首一般的利齿在颤抖,不断喷出细长的信子,在舔舐着我的脸,但毕竟还是无法突破摄魂镜和法印的双重拦截,很快就摔倒在地上,庞大的身体贴着地面死死翻滚,发出嘶嘶的痛苦哀嚎。我又取出了一张镇邪符,正要按在蛇头之上,这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大骂,“臭小子,我要你的命!”
我回头看见那位花二姐也冲了上来,手上多出了一双黑色的手套,正在疯狂抓向我这里。看得出,这蛇灵应该是她养的,为了将这蛇灵培养起来,估计平时也没少付出,因此看见蛇灵吃瘪的时候才会这么气愤。不过蛇灵已经被我伤到了元气,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复原,而说到单打独斗,花二姐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呢?还不等她继续掐诀,我已经错步上前,一拳猛砸这女人的小腹。巨大的冲击力将她顶得倒飞,那张娇艳的脸蛋平添了无数的扭曲和痛苦。她惨呼一声,身子滚落在地,我却早就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态,一脚踩在这女人肩膀上,居高临下说,“快告诉我,那个瞿令使去了什么地方,你们这次带了这么多人进入帝都,可今晚参与行动的却不到一半,其他厉害的高手又去了什么地方?”
“咯咯,向弄清楚这些问题,你还是下地狱去问吧!”
花二姐咆哮一声,猛地挣扎起身,强行摆脱我的控制,随后将一双覆盖在手套下的手伸向我的小腿。这女人手套上面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腥臊气息,与刚才被我伤到的蛇灵属于同一种类型,可见上面一定是有剧毒的,一旦被这种毒素沾身,只怕下场不会太美妙。“找死!”
我心中杀意纵横,彻底收起了手软的念头,一个大脚侧踹,将这女人踹得滚落出去,随手掏出斩邪刀,猛地朝前一斩,冰凉的刀锋已经锁定了她的大动脉。可就在我想着这一刀能够将她搞定的时候,展厅后面的配电室却忽然发出一道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便是一股平推的气浪涌来,好悬没把我直接掀飞。我听到轰隆一声爆炸,一指宽的门板也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飞起来,展厅内所有的内部线路都在此时迸发出“滋滋”的火花,强烈的风罩夹杂着一股气浪,充斥着整个走廊。短短两秒之内,整个展厅再度陷入了漆黑,我听到好多人发出的咒骂,隐隐夹杂着几声零星的枪火声,随后便是赵申传来的厉声呵斥和大骂,“不要开枪,我们的人也在里面,放心,这帮人逃不掉,赶紧找能够照明的东西来!”
与此同时,展厅内还传来大量凌乱的脚步声,应该是罗阴门的人,趁着这里漆黑一片的时候在四处奔走,各自逃向不同的区域。这些人动作很快,短短几秒钟内大厅就不剩多少人了,我环顾四周,发现就连刚刚被我踢翻在地上的花二姐,此时也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正在拼命朝展厅后面的一个方向疾跑。我大吼一声站住,然后拔腿去追,花二姐越跑越快,很快到了后门围栏一侧,正要翻身越过围栏时,街道对面却响起了一道枪声,紧接着就是子弹破空带来的锐啸。砰!花二姐根本来不及反应,头颅已经中弹,被子弹打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缺口,连天灵盖也掀飞了,混杂的脑浆和鲜血洒落一点,死状惨不忍睹。可惜了……我看向她停止挣扎的身体,心情一阵负责。看来赵申说的没错,展厅四周早就被军警们包围,就算我们阻截失败,这些跳进口袋的人也绝对无法活着逃离出去,等待他们的唯一选择只有死亡。按理说敌人死了,我本该十分开心才是,可望着脚边的那句冰凉尸体,我心情却极度复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内心隐隐不安。不一会儿,杨一凡也带着黎殊他们跑出来,望着被一枪爆头的花二姐,杨一凡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苦笑着朝前面狙击手的方向指了指,说妈的,打人别打头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打碎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