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识这么奇怪的生物,都在暗地里猜测这到底是什么。我并没有给出解释,而是站起身,对随即赶来的建雄一郎道,“外面什么情况?”
建雄一郎平静地擦拭手上的血迹,“雪狼都跑了,看来黄小姐的猜测是对的,这些雪狼都是受到了这洛河冥猿的操纵,才会锲而不舍地攻击闯入雪峰的人类,现在你们把它制住,雪狼们失去了主心骨,立刻就溃不成军了。”
我舒了口气,在已经昏迷过去的洛河冥猿身上踢了两脚,继而看向黄玲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小东西,一刀宰了?”
黄龄摇头,说还不能杀。她指向那些雪狼消失的方向,沉着脸说,“洛河冥猿并不适应雪地气候,更加不可能凭空在雪原上出现,唯一的解释是这里肯定存在一条比较奇特的通道,能够通往幽冥,也许那个所谓的藏宝洞也就在这附近。”
我感觉有理,挠了挠头说,“可这小东西对我们恶意这么深,只怕是不肯对为我们带路了。”
黄玲抿嘴一笑,说由不得它不肯,这冰天雪地的,洛河冥猿适应不了外面的环境,时间一长肯定会被冻死,我们只要把它丢在雪地上,等它被冻醒之后肯定会马上找寻回去的路,到时候跟在它身后,就能轻松找到那个藏宝洞了。我和建雄一郎眼前一亮,忙拍手,说这倒是个不错的好主意。说干就干,我立刻揪住洛河冥猿的尾巴,将这被我用法印拍晕过去的家伙丢到了外面的雪地中。雪峰顶上气候恶劣,零下三十度的高温也是稀松平常,那洛河冥猿趴在冰天雪地里,没几分钟就被冻醒了,立刻甩了甩僵硬的脖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几乎是凭本能从冰面上蹦起来,二话不说,拔腿就往群山深处蹦跶起来。“走,快跟上去!”
我们对视一眼,当即带上家伙,远远尾随着洛河冥猿的脚印,跟随它一起进山。穿过雪峰顶端的平原之后,我们来到了这座山头的背面,这里冰面极度光滑,散射出宛如镜子一样的光,走着走着,洛河冥猿留下的脚印已经消失了,而在脚印消失的不远处,则延伸除了一个仅有三十公分宽度的冰缝。显而易见,那畜生应该是钻进这个冰缝里面去了。我们全都走上去,贴在冰缝附近,谨慎地观察起来。这冰缝入口很窄,比我们之前栖身的冰窟还要曲折,成年人根本钻不进去,其次洞中还有很多棱起的冰柱子,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由于探不明里面的情况,我们也不好贸然进洞,经过商议之后,饭店老板又将一个身材较为矮壮的家伙推出来,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好一会儿,饭店老板找到我说,“不如让阿满进去试试,他以前跟过杂技团卖艺,练了缩骨功,是这里唯一能够钻进冰缝的人。”
为了进入所谓藏宝洞,这帮人倒是很拼,我和黄玲交换了下眼神,便点头说道,“可以,不过要小心洞里的环境,洛河冥猿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普通人一旦被它盯上,结果可能不太好。”
那个名叫阿满的中年人咧开包谷黄牙,十分猥琐地说了些什么,由于语言不通,我们也没听懂,饭店老板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翻译,“阿满说这是小问题,他已经在杂戏班的时候还学过耍猴呢,那个什么冥猿也是猴子,他想收拾它很简单。”
我们都无奈地发出一声苦笑,果然是不知者无畏,居然把洛河冥猿跟普通的猴子扯到一起,简直让人贻笑大方。不过人家主动要求进去,我们也没有阻拦的道理,在简单叮嘱了两声后,便替他让开了路。只见阿满走到那个狭窄的冰窟窿前,先脱下外面的羊皮毡,露出最贴身的衣服,随后灵活地转动了几下脖子,将身体慢慢塞进洞穴一挤,浑身骨骼便好似自行收缩了一半,除了脑袋没变,肩宽和跨围居然直接缩小了两号,倒是看得人啧啧称奇。据我说知,缩骨功是一种传承自民间的古老手艺,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功夫,但炼起来却极其困难。修炼缩骨功的人都是从小孩练起,找个五六岁的孩童,趁他筋骨还没有发育完全,强行将骨头和关节拧脱臼,涂上秘制的药水,浸泡一段时间。这些药水能够限制人体的骨骼生长,使得修炼者身体发育缓慢,等到脱臼处被接好之后,小孩会停止生长一段时间,直至药效过去,便再次将骨关节弄脱臼,继续用药水浸泡。如此周而复始,经过几年的锻炼,小孩骨骼完全停止发育,加上经常性地脱臼,导致身体比常人更加的柔软,到时候就可以进一步学习控制骨骼的技巧了。通常练了这种功夫的人,身体都长不开,到老了也只有孩童的身高,因为修炼方法过于苛刻,又没有太大的实用价值,现如今几乎已经失传了,想到这帮藏人也会修炼。听完了我的介绍,黄玲又笑笑说,“那岂不是跟印度瑜伽术的效果差不多?”
我摇头,说两者看着相似,其实是有本质区别的,瑜伽术注重的是身体的柔软,缩骨功则体现在骨骼的伸缩能力的上,涉及的方面比瑜伽术更深,修炼方法也更残忍,一般人根本熬不过去,只有旧社会那些走投无路的穷苦人家孩子,为了求一口饱饭,才不得不学习。说话间,洞口重新传来了动静,阿满钻进洞穴查看了没一会儿,便把头伸出来说道,“进去了,里面的空间很宽,是一个很庞大的冰层峡谷,温度也比外面高上十几度,我没有看见刚才那只猴子,估计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得知了里面的情况,我们不再迟疑,开始商量怎么把洞口扩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阿满那种收缩盆腔肌的本事。饭店老板取出一些铁锥和凿子,表示要带着兄弟们往下挖掘,这个建议被我们否决了。零下几十度的冰块冻得跟钢板一样,刀砍一条印,抢扎一个点,靠硬手法是绝对没办法把洞口扩宽的,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黄玲想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