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不甘心啊傅尘寰浑身一震。他抬头看着洛娆,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大祭司护得住我?”
洛娆轻嗤一声,“这很难吗?”
“我身为大祭司,若连我自己的人都护不住,那我还当什么大祭司,岂不是废物一个?”
听到这话,傅尘寰心中弥漫出一丝暖意。只是也勾起他的一些回忆,心中愧疚不已。可他是废物,护不住自己心爱的人。泡完脚之后,洛娆睡意也来了。擦干了脚,却面临着怎么从椅子上到床上去的问题。傅尘寰似也意识到她所想,“大祭司若不嫌弃……”洛娆微微一怔,皱眉看向他。然而还未答话,傅尘寰就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洛娆正不满要开口。傅尘寰一边扯过被子给她盖上,一边恭敬的说:“身为属下,伺候大祭司是分内之事!”
洛娆哑口无言。这话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大祭司若无其他吩咐,属下便先退下了。”
“愿大祭司好梦。”
说完,傅尘寰便离开了房间。洛娆躺在床上,很快便舒服的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醒来之后,溪辰才敢来禀报昨夜之事。“试出来了吗?”
溪辰眉头紧锁,“试了,她被我打伤了。”
洛娆震惊,“徐少晴真的不会武功?”
溪辰也困惑,答道:“属下不敢确定,但她确实挨了我一掌,那反应迟钝的样子,不像是会武功。”
“但倘若是装的,那此人就必定是个高手,能迅速的察觉到我的攻击,并立刻做出了反应,控制住自己不出手。”
洛娆问道:“她伤的重吗?”
溪辰点点头,“似乎还挺严重的,昨晚半夜易将军还派人去请大夫。”
“请了五位大夫去治伤。”
洛娆轻嗤一声,“五位大夫……”她慢悠悠起身,“既然你都试不出来,那我亲自去会会她。”
洛娆正抬步往外走,便撞见月葵心急如焚的跑了进来。“大祭司,大祭司,不好了!”
“我刚去买菜,结果正好看到易夫人被抓进了大牢里。”
“我去追问情况,才知道官府结案了,说杀害春莺和应继川的,都是易夫人!”
“怎么办,说是明日正午就要斩首了!”
“易夫人是被冤枉的啊!”
毕竟易夫人救过她的性命,她不信易夫人能杀害两条人命。洛娆闻言震惊。立刻出发,赶往了官府。虽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但来到大牢时,见到的徐少兰,已经满身鲜血。正被绑在柱子上受刑。那鲜血淋漓的样子,惨不忍睹。“住手!”
洛娆冷声呵斥。牢房狱卒停了手,连忙行礼,“大祭司!”
洛娆看着徐少兰那惨状,冷声呵斥:“谁给她定的罪!”
“快把人放了!”
狱卒跪在地上为难的说:“大祭司,这次是易将军亲自将人送来的,说是杀害春莺和应继川的凶手。”
“是易将军亲口所言,总不会有假!”
“此犯人明日就要行刑了。”
洛娆惊住了,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语气威严:“我说放人!”
“不是跟你们商量!”
狱卒吓得浑身一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是。”
毕竟大祭司官职更高,就连易将军也得听大祭司的,所以狱卒只好把徐少兰给放了。徐少兰被放下来那一瞬,整个人无力的跌倒在地,披头散发,狼狈万分。洛娆将她扶起来,碰到她的胳膊都疼的她一抽,整个人神情更是恍惚,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浑浑噩噩。眼神浑浊不清,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洛娆静静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那样子,让她莫名感到揪心。或许对徐少兰而言,打击最大的不是受刑,而是她最爱的人,亲手送她来受刑,让她死。一直走出官府大门,寒风呼啸,猛地吹倒了徐少兰。洛娆上前扶她,她却趴在地上浑身抽搐了起来。哭的发不出声音。那抽搐的身体,却有一种心都裂开的悲痛。就这样哭着哭着,徐少兰整个人晕了过去。“溪辰。”
溪辰上前将徐少兰抱上了马车。立刻带着徐少兰回了大祭司府。徐少兰被送进房间,洛娆给她处理完伤口,便让人去煎药,准备了些清粥。醒来时,徐少兰已经冷静下来,十分憔悴的开口:“多谢大祭司,又救了我一命。”
洛娆叹息道:“昨夜已经将结果告诉你,你却还是回去了。”
“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男人,何必纠缠,折磨自己呢。”
徐少兰顿时红了眼眶,哽咽着开口:“不甘心啊……”“二十多年,他没有一日从我的心里离开过。”
“我想着,这么多年夫妻,总有几分真情。”
说着,徐少兰绝望的闭上了眼,眼泪从眼角滑落。听着徐少兰的话,洛娆仿佛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一丝不甘心。可是为什么这样的感觉那么真切。她胸口一阵闷痛。忍不住按住了胸口。那丝爱而不得的不甘心,为什么她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仿佛……她也曾经经历过一般。她呼吸都重了几分。缓了好一会才恢复。“易啸天为何突然将你送进大牢。”
徐少兰缓缓开口:“昨夜徐少晴受伤了。”
“他认为是我害的。”
“他说,他对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
说着说着,徐少兰苦涩一笑。抬手擦掉了眼泪。洛娆听到这话微微一惊。人是溪辰打伤的,易啸天却怪在徐少兰身上。这样说来,倒是她连累了徐少兰。“那你现在还会不甘心吗?”
“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徐少晴磕了碰了,都怪在你身上,徐少晴若想要你命,轻而易举。”
“躲过这一次,也还有千千万万次。”
“今后你的性命就被人随意拿捏在手了。”
徐少兰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泪。“怪我昨天没听大祭司的忠告。”
“还带着一丝希望回府。”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真把性命交代在将军府。”
徐少兰撑着身体坐起来,“大祭司可否给我一张纸。”
洛娆拿了张纸给她。徐少兰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纱布,手指狠狠的掐住了伤口,于是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纱布。徐少兰疼的眉头紧锁,却强忍着疼痛,沾着伤口的血,缓缓写下了一封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