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连晟嘴角暗暗勾起弧度，看得出心情不错。周围一下子恢复了安静，感觉气氛怪异。“现在没什么事了，王爷去忙自己的事吧。”
本以为会赖着不走，结果答应得很爽快。嘱咐她两句，就带着风影离开了。这次闹剧后，没人再来出幺蛾子，穆芸晚算是舒心的过了一段时间。陌连晟像是比较忙碌，只是偶尔过来看一眼。要么就是让风影送点小玩意儿过来。让穆芸晚有些好笑的是，送来的有些东西竟然是小孩儿喜欢的。小莲打趣道：“这是王爷想要孩子了，不然送小孩儿的东西做甚？”
穆芸晚：“！？”
想要孩子，他找错人了。立马让小莲将东西收起来，放在了最角落。提到孩子，穆芸晚就想起柳慧儿的死。前几日喜儿来信，说是无意间得知柳慧儿是怎么入的青楼？又是怎么心灰意冷寻死的？收回思绪，看向小莲。“当初贤太妃和王爷处置柳慧儿时，你在场吗？”
小莲愣了一瞬：怎么会问起此事？不明原因，但还是如实回应。“回小姐，奴婢在场，亲眼目睹了她被处置的全过程。”
“是用白绫绞刑而亡，连尸体都没有送回柳家，而是一根草席包裹扔去了乱葬岗。”
穆芸晚闻言，轻笑了一下。扔去乱葬岗，或许就是为留她一命吧。“始终是王爷一起长大的表妹，怎么舍得她死？我在通州城看见她了。”
小莲疑惑，“看见了谁？”
“柳慧儿……”“不过，她这次死透了，被亲娘扔进青楼，凌辱致流产。”
“最终在青楼阳台上一跃而下，砸在了周氏的马车上，死在了周氏怀里。”
小莲怔住了，感觉到不可思议。从她的话里也听出，是误会王爷故意放了柳慧儿。“小姐，奴婢亲眼看见她断的气，是不是您看错了？”
穆芸晚挑了挑眉，“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人已经死透，无所谓了。没有再继续说柳慧儿之事，而是一个人离开府邸。来到卖草药的地方，不仅要进些草药送去通州城，还要找齐皇帝所需的药材。算算时间，皇帝的药应该快用完了。花了大半日的时间，购置了一车干药材，为了方便直接买了辆马车。眸光四处打量了一番，勾起唇角，“自己送往通州城应该更放心。”
赶着马车试着出城门，结果十分顺利的出了城门。在走了一段距离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想到现在能自由出入，心里止不住的高兴。“穆四小姐……”两个黑子男子突然窜了出来，逼停了马车。穆芸晚拉住缰绳，抬手就做出防御姿势。“不想死就乖乖离开，不然……”话未说完，一个男子就抬首道：“王爷说您不能太劳累，这些杂活儿交给小的们即可。”
穆芸晚：“……？”
不是打架的？还以为是杀手。黑衣人见她还一脸警惕，立马探出晟王府的腰牌。“这些交给我们即可，定会安全送到目的地。”
“您若是继续往前走，王爷会生气的……”他一生气就会发疯，不是用这个威胁就那个威胁。穆芸晚泄气般放下手，翻身下了马车。“送往通州城秦宅。”
斜睨了两人一眼，气鼓鼓的转身返回。刚走进城门，就有一抹挺拔的身影迎面走来。她垂下头，当作没看见，绕开继续往前走。权利大了不起，那她还躲不起吗？“这是谁惹到穆四小姐了？”
陌连晟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侧，嘴角似笑非笑。她干脆捂住耳朵，也不回应他。明知故问，明显就是来故意气她的。陌连晟也恼，很自然的抬起修长手指，放在了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听说女人生气太多容易长皱纹，难怪见你的脸最近‘成熟’了不少。”
‘成熟’二字故意咬得极重，尾音上扬，意味深长。穆芸晚停下脚步，侧首瞪大眸子。“你在说我老？”
“本王说的是‘成熟’，不是老。”
“你那意思就是说我老，我这都是被你气的，限制我的人生自由，还动不动就威胁。”
说完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离开。不一会儿就身影就消失在他视线里。陌连晟皱了皱眉，叹息一声，“我明明是在安慰她，反倒生气了。”
一旁的风影呵呵了两声。“王爷这哪儿是安慰？明明就是火上浇油。”
“女人都不爱听别人说老，她不生气才怪。”
陌连晟：“……”拧眉想了想，随后吩咐风影去菜市场买适合煮火锅的菜。返回听雨院时，发现小莲正好出来。“你来此何事？”
“奴婢参见王爷，奴婢是来禀报一些事，发现王爷没在就准备回梅香宅。”
随后跟着他返回听雨院。来到无人的凉亭后才停下。陌连晟坐下后开口，“说吧。”
小莲：“是关于柳慧儿的事，穆四小姐说在通州城看见了她。”
没死！此话让陌连晟怔了怔。分明看着她咽的气，还让人扔去了乱葬岗。“怎么可能？”
小莲拧眉，“奴婢也觉得不太可能，但穆四小姐不像是说谎。”
“不过她说柳慧儿被亲娘误送青楼，被人凌辱到流产，之后跳楼砸在周氏马车上自杀了。”
陌连晟：“……”这话让他想起暗卫查到的一些事情。周氏勾结李知府害穆芸晚入狱，结果李知府突然身患怪疾。为了让穆芸晚出手医治，才让同知大人搜集了证据还了穆芸晚清白。此事之后，周氏选择离开通州城，在离开时的确是被跳楼的青楼女子砸坏马车。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她还带走了死者的尸体，没有责怪青楼。就在前几日，青楼莫名其妙的走水，死伤二十余人。想到这些时，眸色微微眯起，“难道真的是她？”
小莲继续道：“奴婢一开始也不太相信，可穆四小姐也不像是说假话。”
“或许是扔去乱葬岗时还有一口气，无意中被人救走。”
陌连晟手指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道：“也有这个可能，她的命挺大的。”
“好像……”小莲有些支支吾吾，“好像穆四小姐有点误会，以为是你故意留了活路。”
陌连晟：“……”难怪今日火气那么大，应该也有此原因。起身想离开时，却和不知何时出现的贤太妃四目相对。贤太妃脸色发白，眸色震惊，“你……你们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