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将人鞭笞至半死,如今一个月不到就想娶侧妃,那纪灵笙当真有如此不堪?”
“呵呵呵……谁知道呢?兴许咱们王爷就不爱正妻,只偏好侍妾?”
慕琛的内功深厚,这些人虽是小声议论,但在马车经过时,他依然隐约捕捉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这只言片语,便让慕琛脸色阴沉。外界都是这么看待他和纪灵笙?旋即心不自觉又是一紧,既然自己能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那么纪灵笙是不是也……思及此,慕琛撩开了窗帘。走在旁边的侍卫立刻驾着大马凑上前,低声问:“王爷有何吩咐?”
慕琛冷漠脸:“背后妄议王妃者,初犯警告,再犯绞了舌头。”
侍卫当即抱拳:“是!”
然后点了几个人,掉头往回走了。没多久,王府的侍卫就披坚执锐地闯入了酒楼……翠喜听到一些动静,撩开车窗的帘子往后看了看。“主子,后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王爷让人与酒楼里的酒客起了冲突。”
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的纪灵笙,闻言眼皮也不掀一下,“别管闲事。”
“好的主子。”
翠喜乖乖把帘子放下了。对于慕琛的举动,纪灵笙内心并无半分波动。错的并不是嚼舌根的人,而是慕琛。那些人并没有说错什么,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慕琛现在如此惺惺作态,依然是不思己过,一味推卸责任的表现。王府大门口,早就收到消息的王总管在此等候多时。看见是纪府的马车走在前头,王总管心里既失落又庆幸。失落的是,王妃果然没有原谅王爷,现在都不肯和王爷共乘一车。庆幸的是,王爷也不算蠢到没救,还知道让王妃走在前头……“王妃,您回来了。”
马车刚停,纪灵笙便听到了小王的声音。翠喜推开车门,伸手去扶她,纪灵笙却摆摆手,“不用。”
然后直接跳了下去。王总管见状,嘴里“哎哟”地叫了一声,伸着手想去接她,似乎是怕她摔伤。可纪灵笙稳稳当当地站住了,对王总管好脾气地说:“小王有事?”
“瞧您这话说的,主子归府,老奴有事没事不都得来迎接吗?”
王总管笑得谄媚。纪灵笙勾了勾唇角,“是吗?难道不是因为小王心虚?”
王总管后背立时滑下一串冷汗,笑容也变得僵硬,“王妃此话怎讲啊?是不是老奴哪里做得不当……”“今早为何找不见我纪府的马车和车夫?”
纪灵笙淡淡地打断他。王总管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再狡辩只会让王妃更生气。于是他立马掐断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去承认:“对不住,是王爷吩咐的,王爷好歹是老奴的主子,老奴不敢也不能不听啊。”
刚从马车下来的慕琛,听到这话人都愣住了。王总管这就把他卖了?态度未免太爽快了,他真的还记得自己主子是谁吗?纪灵笙的声音当即冷了下来:“我不喜欢这种小手段,如果一个人对我真心,那么我相信他会尊重我,而不是采取欺骗和强取豪夺的方式来逼我就范,王总管,你可明白?”
王总管悄悄咪·咪地看了一眼王妃身后的男人,想来这话不是说给他这老家伙听的吧?不过面上功夫还得做做,不然王爷面子就挂不住了。只见王总管的头埋得更低:“回王妃,老奴记下了。”
纪灵笙便越过他,大步走进王府。见状,王总管扭头看了下自家王爷,注意到王爷的脸色尚可,便暗暗吁了一口气,小声地对王爷扔下一句“王爷,老奴先去伺候王妃,您有事再传唤老奴”。随后转身跟着纪灵笙跑了。连慕琛这个正经主子都被他抛到一边去。慕琛心情古怪,但也说不上不爽……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良叔应该是在帮他……博取纪灵笙的欢心?这真是邪门了,以前自己那样宠爱红拂,也没见王总管对红拂如此恭敬讨好。好在没过太久,王总管便来找慕琛汇报情况。“王爷,王妃已经回房安置好了。”
主院书房内,慕琛面沉如水地翻阅着书册。闻言,他抬头望向王总管。一个眼神,对方就理解了他想问什么。当即木着脸道:“启禀王爷,王妃不肯搬去主院与您一起住,她执意要在西院修缮好之前,和慧嬷嬷等人住在偏院。”
慕琛一听,眼里闪过一丝恼意,还有些许丢脸的窘迫。他抿着唇不说话,只定定看着王总管。直把王总管看得心里骂娘,早叫你不要把人得罪狠了你不听老人言,现在想哄媳妇儿了?你看王妃她像是好哄的人吗?气归气,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能当真不管。王总管叹道:“恐怕还得王爷亲自降下身段去邀请王妃,这事儿才有戏。”
慕琛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恼羞成怒。他生硬地开口:“谁道本王要她搬来了?本王是怕此事传出去,有损本王颜面。她若想住偏院就让她住,只要别让府里的下人对外乱说,否则纪太师又说本王虐待她。”
王总管听了,真是恨铁不成钢,王爷你就傲娇吧,早晚没媳妇儿!认识你十几年,我还不知道你啥性子?“王爷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王总管忍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苦口婆心地劝:“方才王妃在门口说的话,您真以为是对老奴说的吗?要老奴说啊,王爷您真该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