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慕正要起身,帮陆静宁应付陆知秋。可就在这刹那间,她跟席北慕的身体竟然又被换了回来,陆静宁不可思议的抬手放在眼前。最近她跟席北慕这身体换回来的时机地点,还真是一点规律都无法摸索。陆静宁掀开马车帘子,见到陆知秋可怜兮兮的站在马前。“刘清泉,还不给本将军把这闲杂人等清出去!”
陆静宁冷声道。陆知秋听见陆静宁的声音,慌忙摸着肚子跪下。“姐姐,我求求你,帮帮我。”
“我怀孕了,可是赵家却不许华庭哥哥娶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姐姐。”
陆知秋哭得梨花带雨。她今日之举,是想求着陆静宁帮忙不假,另外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让赵家为了名声着想,不得不让华庭哥哥迎娶她进门。陆静宁坐在马车上,从陆知秋眼里看出了以往她对自己熟悉的依赖,她突然觉得讽刺而又搞笑。难不成陆知秋还天真的以为,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她还会像以前将她当做小妹捧在手心疼爱吗?“姐姐。”
陆知秋泪光连连,她跪在泥泞的地上,心中却不由开始怀念跟自己这个姐姐没有闹僵时的日子。若是她还住在战神府。若是这个姐姐还护着她,那么就算给赵家一千个胆子,她们也一定不敢瞧不起她的。“陆知秋,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陆静宁凤眸凌厉:“你若是知道何为廉耻之心,就该让路,别再来打扰我。”
“不,姐姐。”
陆知秋执拗跪在陆静宁的马车前:“姐姐,母亲死了,现在这个世界上,秋儿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秋儿是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了,长姐,你就算不愿意原谅妹妹,也请你帮帮我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
围观的人望向陆知秋的目光带着怜惜。陆静宁“嗤”笑,她这个妹妹跟着母亲学到的都是后宅妇人勾心斗角的肮脏手段。却不明白,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世人的眼光人心并没有那么重要。陆静宁:“陆知秋你呢,要是脑子有病,你就去医馆看看,你的孩子你心疼就完了,为何要逼着旁人在乎?”
“再说了,陆知秋你别演了。”
“你为了自己,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利用,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你有什么舍不下的?”
说完这些,陆静宁直接回了马车,目光如冰地下令道:“继续驾车,若是这贱人还挡路,直接驾马踩死她了。”
陆静宁赌对了。陆知秋只是想把自己怀了赵华庭孩子的事情闹大,根本没有想寻死。见陆静宁真的丝毫不在乎她的安全,命令下人继续驾车前行,她连忙捂着肚子狼狈躲开。可心里对陆静宁的怨恨只增不少。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陆静宁,若不是她害死了母亲,她根本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陆知秋怨恨地咬紧牙关,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把陆静宁给五马分尸,让她的灵魂永世不能超生。—陆静宁一回来就得了永安侯邀请她赴宴的消息,她看着请帖,心里嘀咕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吧?云王已经快七十了。而永安侯也才三十,难怪云王如此忌惮自己这个皇弟。陆静宁去赴宴时,只带了几个侍从。她原本以为进了永安侯府,面对的一定是危机四伏。可没想到永安侯对她的态度客客气气的。仿佛前段时间陆静宁毁掉他黑矿还有私盐的事情,压根不存在一样。这反而让陆静宁心里越发毛骨悚然,这永安侯要是威胁骂她几句,她还觉得没什么。可是突然之间对她态度这么好,简直跟黄鼠狼给鸡拜年差不多。宴会进行了一半。原本的舞姬缓缓退场,宴客的大厅中央突然涌出无数白烟。陆静宁差点就要拔出藏在腿上的匕首了。就在这时,四周传来让人心旷神怡的管乐,白雾散去,一个身穿青衣的妖冶美男突然出现在殿中。陆静宁看得怔住了。永安侯见到这一幕,满意地对着自己身边的心腹点了点头。青衣美男将手中的长笛放在嘴边。淡淡的笛声传来,这让陆静宁突然觉得无比熟悉,好像自己之前在哪里听过这首曲子一样。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一曲了。青衣男子放下长笛,恭敬的对着陆静宁稽首。“在下周言,见过陆将军。”
“嗯,无须多礼。”
陆静宁收回目光,敢情永安侯请她并不是想摆什么鸿门宴,而是想用美男计啊!永安侯听说陆静宁这个女人极其好男色。席北慕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她。永安侯就知道自己拉拢陆静宁的机会来了。周言就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美男。“陆将军,你可能不知道,周言早就仰慕陆将军你在战场上的那些英勇事迹。”
“是做梦都想待在陆将军身边侍候,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陆静宁将酒盏中的美酒一饮而下,站起身走到周言身边,抬手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你真的想跟在本将军身边吗?”
周言将眸底的蔑视藏得很好:“当然,陆将军。”
陆静宁放下手,对着永安侯握拳行礼:“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在此谢过侯爷了。”
话落,周言猝不及防的被陆静宁拉着一起跑出永安侯府。等到了战神府,陆静宁将周言安排到后院的东厢房,然后蓦地把门一关。周言被吓了一跳。他眉头微蹙:“陆将军,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要不先喝点酒助助兴?”
“不快。”
陆静宁脱下身上的披风放在凳子上:“周言对吗?你刚刚吹的那首曲子本将军还想听。”
“你快点再吹一次给本将军听。”
周言嘴角微抽:“将军,你难道就只是想听在下吹笛子吗?”
陆静宁颔首:“不然呢。”
周言心头无奈,却还是站在房间内,拿起玉笛吹起刚刚那首洛阳曲。陆静宁认真地听着笛声。脑海里却突然想起席北慕身上的月牙胎记。循着曲声,陆静宁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白衣女子的脸,她口中哼唱的就是这首曲调。陆静宁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去想,却怎么样都想不起来,她倏地站起身,揪住周言的衣服领子。“说,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