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慕想到这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他怎么这么没有出息。都到现在了,还忍不住对陆静宁这个蛇蝎女人生出恻隐之心。陆静宁唇中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如同利刃一样扎中周言的心。周言无力的解释:“陆静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陆静宁颔首。“好,朕相信你。”
随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被放了年嫣然扶着周言一步又一步离开了悬崖。“满意了吗?”
陆静宁声音渐渐冷漠。席北慕缓缓靠近悬崖:“女皇陛下,痛苦吗?”
随后他拉起袖子:“你看看我胳膊上的伤疤,还有孤心脏上的疤痕……”“你害死了孤的母亲还有孤的姨母,现在该是你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
席北慕拿出匕首,用轻功飞到了对面匕首。准备割断一直绑着陆静宁麻绳,为他跟陆静宁的恩怨还有仇恨做一段了结。陆静宁听到是自己对席北慕做的事情,她都没有言语。可是当她听到席北慕说,是自己杀了他的姨母时,她连忙开口。“等,等等一下。”
“席北慕,你肯定是找错人,我没有杀你的姨母,真的。”
“你没有。”
席北慕冷笑:“陆静宁,都到现在了,你竟然还在撒谎,除了你还会有谁,能够潜入孤宁朝的皇宫,杀了孤的姨母。”
“你知道吗?陆静宁,孤可怜的母亲,死前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孤保护好她的妹妹。”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孤竟然也没有做到。”
“孤竟然都没有做到。”
“孤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席北慕一袭白衣,谪仙般的模样,可整个人却仿佛陷入疯狂般的模样。陆静宁被吊在悬崖下,压根不敢随便动弹:“真不是我啊!”
“席北慕,我那时候不是答应你了,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救周言,我就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姨母。”
“我可以对天起誓的,我保证没有撒谎。”
陆静宁声音慢慢镇定下来:“再说了,那个时候你又不在宁朝皇宫,难道你真的能够保证,杀你姨母的真是我吗?”
“若是你现在杀了我,不就全了想要诬陷我之人的意图,那么你不就是报错仇了吗?”
陆静宁为了自己的小命,忍不住开始为了自己辩白。即使自己的这些言辞或许无法改变席北慕的思想,但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谁知道席北慕听到她这句话反而变得更加激动起来。“报错仇,陆静宁,你害死我母亲的事情,不是板上钉钉的。”
“又何谈报错仇吗?”
席北慕将身边所有手下屏退,然后脆弱悲凉的躺在悬崖上。“陆静宁,你知道,我有多痛苦。”
“孤以报复的名义接近你,可是却控制不住的心爱上你,对你不可自拔。”
“可是每当孤准备放下过去,好好守在你身边时,孤总是看见我母亲,她的那双眼满是谴责。”
“似乎是在说,孤作为她的儿子,怎么能这么做,竟然爱上害她惨死的凶手。”
“陆静宁,你死以后,别担心孤独,我很快也会随你而去的。”
“你下地狱,我也下地狱。”
陆静宁听见席北慕的话,忍不住的吐槽。“席北慕!你这还真是个活阎王呀,我都被你弄死了。你还想跟我一起,别说下地狱了,就算是不做人了,我都不想看见你。”
“陆静宁,来世再见。”
席北慕闭上眼睛,正准备把匕首放在绳子上。“我不服。”
陆静宁眼看着自己小命都要没有了,连忙开口:“席北慕,你难道不觉得当年事情有内情吗?”
席北慕的手一顿:“你这话说什么意思!”
陆静宁嗓音低沉。她身穿嫁衣被吊在悬崖上,但是低垂的眉头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事到如今,席北慕。”
“我就不瞒着你了,我当年是把你住在哪里告诉我的爹爹。”
“但是席北慕,你相信我,我父亲绝对不会做出那般没人性事情的人。”
“我问过我父亲当年亲近交好的部下,他们都曾说,我父亲并没有伤害你母亲的念头。”
“那次带人去,只是想给些银子还有路引给你们,好让你们远走高飞。”
其实当年席北慕母亲惨死的事情,陆静宁一直在查。不过由于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而且当年她父亲派出去找席北慕母子的人一个个惨死。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柏松了。只是陆静宁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她去他。这个柏松反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本来陆静宁是打算调查清楚以后,再告诉席北慕的。但她没有想到席北慕现在竟然打了要跟她跟同归于尽的想法。她赶紧解释:“席北慕,算我求求你了,相信我一次,也请你相信你自己一次,我一定会把真相摆在你面前。”
陆静宁的话语触动了席北慕的神经。“相信自己一次。”
席北慕陷入纠结的人神交战中。“对,相信自己一次。”
陆静宁已经快被吊的精疲力尽了:“快,席北慕,算我求不了,快拉我上去。”
席北慕眸底出现纠结,终于还是被陆静宁说动了。或许他的内心还是希望可以跟陆静宁有个不一样的未来。就在陆静宁能感觉到席北慕正在一点一点把她往上拉的时。不知为何,一股黑雾突然包裹住了她。随后吊着她手的麻绳开始极速下坠。陆静宁被吓得面色惨败。“席北慕。”
“席北慕,救命啊!”
席北慕看见麻绳开始极速向下坠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席北慕飞身向前扑,即使抓住绳索。“陆静宁,你怎么样了?”
席北慕感觉绳索下面似乎有千斤的重量在跟他拉扯似的。陆静宁刚想开口,突然一缕黑气直接钻进她的眉心。她瞬间就头脑一震,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席北慕用尽全力拉着麻绳,可还是蓦地被麻绳拖拽到悬崖边上。黑气徘徊在天空上方,仿佛得意看着底下狼狈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