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金匕首尾部喷出的黑雾,我立刻拉着杨秀秀离开,并且在身上贴了神隐符。这神隐符对普通人和低级邪祟都有效,不管怎样,多少能起点作用。关雄正立刻发出愤怒的咆哮:“你这个疯子,别以为一把破匕首就能破了我的百鬼夜行真,你们都得死在这!”
我没在乎他的威胁,如果他这百鬼夜行阵法真像他说的那么厉害,就不会如此急的跳脚,气急败坏的威胁我了。随着黑雾越来越浓,里面张牙舞爪的露出了很多狰狞的邪祟,有被吞噬的普通孤魂野鬼,也有不少被关进去的式神,甚至我依稀还看到了乐安公主的魂魄!那家伙已经修成了鬼仙,就算在鬼当中也是非常厉害的那种,现在地宫已经被我们破坏,阵法也都失灵了,她也算变相得到了自由。那股黑雾源源不断的喷出,很快就充斥了整个阵法内的空间,我可杨秀秀小心翼翼的躲在两只队伍的夹角处,尽量不跟他们碰上,同时也躲着那些黑雾。可惜空间越来越小,我和杨秀秀最终还是被卷入了黑雾内部,里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般,通红的天空传来阵阵雷声,地上还有岩浆不断冒出。但我知道这都是幻象,因为我和杨秀秀是活人,并不是魂体,所以在这黑雾笼罩的空间内并不受影响。不过外面的关雄正和那些阴阳师就不好过了。这些黑雾跟他的阵法不断互相侵蚀挤压,最后就像个吹满了气的气球一样,被涨的越来越大,最终嘭的一声巨响,阵法终于被破了!我和杨秀秀被震得大口吐血,周围也终于恢复了清明。我立刻扫视了一圈,发现那些阵法里的鬼怪,以及匕首放出来的邪祟大部分都逃向了远方,只有乐安公主没走,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脸上露出了喜色,对我鞠了一躬之后便飞走了。周围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堆阴阳师,他们作为阵法的一部分,受到的冲击比我和杨秀秀更大,就连关雄正也满嘴是血的躺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爬起来。我看到他想去拿黄金匕首,立刻跟杨秀秀互相搀扶着走了过去,将明显有些碎裂的匕首从地上捡了起来。外层的黄金已经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一把漆黑如墨的弯刀型短匕首,这把匕首长只有三寸,通体黝黑,刀刃像是龙的躯体,而握柄却是一个龙头。我没时间管它,立刻塞到兜里,拉起去捡地上黄金碎片的杨秀秀,“别捡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去给那些阴阳师每人胸口补上一剑,我去对付关雄正!”
这老家伙虽然身受重伤,但我也同样伤得不轻,他看到我大步走了过去,居然呵呵笑了起来,并且手里不断掐着咒法:“陈录,你敢杀我,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当然不会被他的话吓到,立刻提着太阿剑就冲了过去,一剑刺向他的心口!这老家伙不除掉,我睡觉都睡不踏实。他没有躲,胳膊扭曲向后,估计是断了,但却在临时前,猛地向我喷来一大口黑色发臭的血。我赶忙用袖子遮挡,脸上是躲过了,但右手却被喷了很多黑血,立刻一阵钻心的疼!我连忙看了看右手,发现整只手都变成了黑色,而且出现了某种古怪的黑紫色纹路,就像是花纹一样,周围的阴气也在不断向我的右手聚集。我顿时心里一阵大惊,这特么是什么法术,竟然能把我的右手弄成这样,只有死人的手才会变成这样吧?我的手确实失去知觉了,漆黑如墨,还有一道道紫色的纹路,等我想问问关雄正对我做了什么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脑袋一歪,早已经死透了。但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却没发现任何魂魄,难不成……我心下大惊,如果这老家伙舍去驱壳,灵魂离体跑了的话,可不是一件好事!他懂道法,还精通阴阳术,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虽然被我用同归于尽的方法炸成重伤,但他的魂魄却没有多大的问题,将来必然还会来找我的麻烦。随后我发现,我手中的太阿剑居然在吸收他的血肉,很快关雄正就变成了一具干尸,周围那些尸体,应该也可以。我见杨秀秀不敢下手,干脆把心一横,走过去一剑一个,不敢是死了的还是没死的,全部送他们上路,太阿剑也把他们全部吸成了干尸。看到太阿剑变得越发锋利,我心中隐隐总结出了一些规律,这把剑不是什么尸体都可以吸的,而是那些本身体内有阴气或者是有修为在身的存在,才能被吞噬掉血肉。杨秀秀直愣愣的看着我手中的太阿剑,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呀师哥,我不太敢杀人,刚才看到一个女阴阳师还在喘气,用哀求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实在下不了手。”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杨秀秀有时候挺不靠谱的,但毕竟是个女孩子,难免有些妇人之仁,这种时候不杀他们,等他们恢复过来,还是会对我们下死手。只有死人才不会报仇,貌似也不太准确,只有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才能真正的消停。解决了这些阴阳师之后,我看到外面一起跟来的那些小鬼子打算逃跑,立刻给芬妮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把那些小鬼子全部干掉。既然来了,总得留下点什么吧,要是就这么让他们跑了,那不是显得我很没用?惨叫声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就安静了下来,跟关雄正一起来的人不多,只有一个不到百人的小队,在芬妮的手上根本没有一合之将。等处理好了这里的麻烦,我才让杨三叔去通知马团长和陆营长他们,让他们把这里的战场再打扫一遍。刚才他们走的太仓促,很多东西根本没来得及运走。杨三叔见我和杨秀秀没啥事,立刻乐呵呵的走了。我扶着杨秀秀到一旁坐下,问她:“师妹,你伤得严不严重,等天亮了我出去找点草药,这次咱俩差点死了,得好好休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