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末冬初春的的山野,到处是半人高枯黄的杂草。一群割烧草的村姑,头戴着客家凉帽,挥舞着镰刀,在荒草丛中割下一把把烧草,凉帽下的脸庞淌着汗水。德福和叫花仔担着柴担,路过山冈,叫花仔眼尖,看到荒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客家凉帽,心就痒痒起来,放下柴担唱开声来:
“十八姐妹嫩娇娥, 割烧怎么不唱歌? 今下冇得人来管, 六月落霜有几何。”众村姑:“咦——,叫花仔这么嚣哦。”
招娣接过话来:“等我来会一下他。”
“六月落霜冇几何,总是比你山歌多。 叫花唱出鸭嫲调,唱戏唔使敲铜锣。”
唱罢,众女笑得银铃乱摇。 村姑甲:(笑)“喂——,叫花仔,又担柴来给那个?怕不是寻招娣吧?”
村姑乙:“敢接阿姐的歌吗?接得上就给你过。”
叫花仔:“接就接,怕你咩?”
村姑乙:(唱)“什么圆圆像簸箕?”
什么圆圆水中起? 什么结子团成团? 什么结果共条心?”
叫花仔:“哼,这样也想唱输我?德福哥,看我的。”
(唱)“日头圆圆像簸箕, 荷叶圆圆水中起。 石榴结子团成团,” 叫花仔一阵急头白脸,半天对不出下句。 招娣:“哎呀,叫花仔,快点唱啊,你行不行的” 德福无奈上前,接过歌来: “芭蕉结果共条心。”
叫花仔:“对对对,芭蕉结果共条心。”
众村姑哄笑起来,招娣气急,嗔怪着叫花仔 众村姑:“吔——” 村姑甲:“哎哟,卒子没过河,老帅就出来啦?”
叫花仔:“老廖嫲,你莫嚣,等我德福哥唱一条,你们敢接吗?”
村姑乙:“来就来,唱得赢就给你过。”
叫花仔:(推德福上前)“德福哥,上啊。”
德福:(无奈的笑笑)唱: “什么上山尾拖? 什么上山绫罗? 什么上山溜走? 什么上山唱歌?”
众村姑对唱不出,大眼瞪小眼 叫花仔:“哈哈,这回对不出了吧?德福哥,走。”
突然,一声清脆的山歌声传来 “喔——喂。 狐狸上山尾拖拖, 鹧鸪上山着绫罗。 南蛇上山溜溜走, 画眉上山就唱歌。”
众村姑:“好,唱得妙。”
德福惊喜得唱到: “好好花朵路边生,花也红来叶也青。 可惜有针又没线,有针有线绣妹名。”
莲绣:“对面来个好阿哥,有心唱歌过来坐。 十一月天发大涝,盘古开天有几何?”
叫花仔:“哎哟,好厉害哦。德福哥,你行吗?”
德福:(唱)“今天见到妹的面,脚踏藕塘哥想莲。 三十几岁没双对,心想连妹求姻缘。”
莲绣:(唱)“塘中冇水藕唔生,喊哥那往去采莲? 蝉虫飞上高枝叫,为花喊了几多冤。”
众村姑:“哎哟,德福啊,这回怕遇到对手了吧?”
招娣:“还是我莲绣姐唱得好。”
叫花仔:“都好,都唱得好。各位大嫂,我德福哥这担柴怕可以给莲绣姐送过去了吧?”
众村姑:“哦——,原来是莲绣啊。”
“”莲绣娇羞不已,德福却傻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