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很美好的词。温酒脸上扬起浅浅的笑意,“好,我们回家。”
回去的速度比回来时快,还没感觉就到家了。主要是夜晚的风真的很凉。她泡在水里时还不觉得,等出了水里感觉穿了衣裳也没用,凉飕飕的风从她毛孔钻进去了,冷的她骨头都要酥了。此时家里人都已经睡着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房门关上的那瞬,温酒猛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昨晚是她喝醉把自己给扒光了,陆北野才睡了地上。那么今晚呢?她们要同床共枕了吗?想到这儿温酒就有些激动,她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陆北野,怕自己直接开口问会吓到他,就想了含蓄点儿的措辞。“你今晚……”睡哪儿?但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北野就放下篮子转身出门了。温酒瞪大眼睛,陆北野这是啥意思?他要睡外面?应该不至于吧!她虽然挺饥渴的,但也没有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明显啊!难道被他看出来了?要命!就在温酒百思不得其解时,陆北野拿了块干毛巾回来了,他把毛巾递给温酒。“把头发擦擦。”
“谢谢。”
温酒红着脸接过毛巾,为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感到羞耻。因为屋里没有多余的家具,所以温酒只能坐在床上擦头发,她边擦头发边瞄陆北野,陆北野已经把席子拿出来了,正在铺,看架势今晚要在地上睡。她要怎么阻止他呢?温酒想了想道:“陆北野,我的胳膊好像突然有点儿疼,你能不能帮我擦下头发?”
陆北野铺席子的动作一顿,起身走到床边,接过温酒手里的毛巾替他擦拭起头发。他的动作算不得温柔,而且很生疏。但温酒却很兴奋。做的好不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愿意为她做,她撒的谎那么拙劣他还纵着她,给她擦头发,这份心意最难得。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油灯的灯芯偶尔炸裂发出的轻微声响,暖光色的灯光打在温酒的侧脸,让她整个人变得很温和,还带着浅浅的暧昧色彩。从陆北野的角度,能看见她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还有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以及掩盖在宽大衣领下的雪白。她的长腿就那么放在床边,他只要稍稍挪动身体就能碰见。温酒身上穿的衬衣是他的,她坐着的床是他从小睡到大的,她身上满是自己的气息……陆北野不由自主的想,身体也跟着慢慢的变热……他加快了擦头发的动作,想逃离温酒身边,却扯疼了温酒。“嘶——”温酒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对不起。”
陆北野慌乱的把给温酒擦头发的手收回来,“我觉得擦的差不多了,可以了。”
“睡觉吧!”
他说完转身出门,把毛巾搭在外面的晾衣绳上,拿凉水拍了拍脸冷静下来回屋。“你还出去吗?”
温酒摇摇头,她刚才回来时已经去过厕所了。“那我吹灯了。”
陆北野说完就吹灭了油灯,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走到铺席子的位置躺下闭上了眼睛。床上传来的衣料摩擦声,令他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情景,他迅速的翻了个身背对着温酒。温酒听见床下的动静回头,看见他的姿势有点儿沮丧,他的心里应该还是挺排斥她的吧?但转瞬她就释然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且他俩的进度已经很快了。温酒自我安慰,怀着对明天的美好期待很快就睡着了。可怜了陆北野,僵着身子躺到后半夜才睡着。翌日清晨,陆北野准备带陆青青去邮局,都八月二十号了,录取通知书应该差不多到了。陆青青指着他房间问:“你提前给嫂子说了没有?”
“她说不去吗?”
“我去问问她。”
陆北野说完转身朝房间走去。温酒还睡着,睡姿很豪迈,脑袋在床边耷拉着,修长的双腿夹着被子跟虾米似的弓着身体,衣裳掀起来露出纤细雪白的腰,还有穿着内裤挺翘的屁股。陆北野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扯了被子给她盖上,伸手摇她。“温酒,温酒,醒醒。”
温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抱着陆北野的脖子就狠狠亲了两口,随后有躺下去抱着被子睡着了。陆北野直接石化了,看温酒的表情非常复杂。半梦半醒的还占他便宜。真够可以的。要不是听到她平稳的呼吸,他还以为她在装睡。陆北野仔细想了想,觉得把温酒叫起来也没什么作用,到时让他妈告诉温酒也是一样的,就没有再叫她直接转身出门去了。梁翠摘了些蔬菜,又把自己晒的菌子和竹笋用袋子包了些,准备等会儿让陆北野顺路给他三姨带过去。车还在他三姨家停着呢!他去取车总不能空着手啥也不带。温酒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陆青青和陆北野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正要往出走。她好奇的问:“青青,你们干嘛去啊?”
陆青青笑着道:“四嫂,我四哥没跟你说吗?他要陪我到邮局取录取通知书。”
她说的很笃定。因为她坚信自己能考上大学。梁翠看着温酒笑呵呵的道:“阿酒,你要不也去吧?看看有啥想吃的买点回来我给你做,反正在家也没事。”
温酒摇摇头,“天色不好我还是不去了。”
看样子像是要下暴雨,她懒得受那份罪,而且她去了也会给陆北野添麻烦。她想了想接着道:“青青,麻烦你等等,我有话跟你四哥说。”
“阿野,你回房间来。”
陆北野把东西放在地上,跟着温酒回到房间。温酒取了二十块钱塞给陆北野,“你陪青青取完录取通知书以后到镇上给我买五斤糖果回来,顺带再买点肉,肥的瘦的都要,还有那种带肉的肋骨。”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陆北野点点头,“好,钱你自己留着吧!”
他还没有穷到要到花自己媳妇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