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陆北野,所以温酒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起床盯着两个大黑眼圈,整个人很颓废,好像是吸了毒,看着镜子里的人她自己都被吓到了。连忙用冷水洗了脸,清醒后到厨房给自己煮稀饭吃,顺便切点儿黄瓜片敷眼睛消消肿。吃完饭她就开始做衣服,卖的衣服有林秀莲和袁芳做,但给陆北野他们的衣服她要自己来,有事可做总比胡思乱想强。她先从最简单的衣服开始给温老爷子和楚老太太做,她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复杂精细的她可能没办法做出来。开始干活儿以后她的注意力就完全就集中在自己的手上了,完全没时间想陆北野。等温老爷子的衣裳做好时间也到中午了,温酒摸摸肚子起身从房间出来准备做点儿饭吃。她不想回家。怕陆北野回来了看不见她,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就在她正发愁做什么饭时,夏淮山提着饭盒进来了。“嫂子,我给你送饭来了。”
温酒觉得很疑惑,陆北野不是说让她回家吗?咋还让夏淮山给她送饭呢?“陆哥怕你没回大院自己在家会饿到,让我有空来看看。”
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夏淮山把饭盒放到桌子上,笑嘻嘻的对温酒道:“嫂子,你知道昨天你和我陆哥秀恩爱的那幕对我们全营的兵,和四团那俩怂货的冲击有多大吗?”
“四团哪俩怂货嫉妒的,隔老远都能看见他们扭曲的脸。”
“我们营的兵吵了一早上,让我给她们找媳妇儿,闹死了,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他们吵炸了,自己媳妇儿都没娶到,我哪儿有空给他们找媳妇儿。”
“快吃啊嫂子,你边吃我边给你讲嘛!”
看温酒没动筷子,夏淮山直接把筷子递到她手里。温酒这才慢慢的吃了起来。夏淮山接着道:“嫂子,我觉得你要不就做媒婆吧?专门给部队这群光棍找老婆,生意肯定好的要命,数钱数到手抽筋,还能被部队表彰,一箭三雕!”
温酒很无奈,“事情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呐!”
“男人遍地都是!”
“但姑娘我从哪儿找?”
这年代本来就很重男轻女,很多女孩都没有活下来的机会,出生看见性别可能就被掐死了,在农村扔进尿桶茅厕的多的是,社会上普遍男多女少。更何况这还是部队,是大量男人聚集的地方。夏淮山插科打诨,“我相信这点儿小事肯定难不倒嫂子你,你在心里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我对你的崇拜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源源不断……”“得!”
“赶紧闭嘴!”
温酒忍不住打断他,“你少在我跟前拍我马屁,你跟容容的事我肯定不会忘,但容容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我可不会因为你跟阿野是兄弟就偏向你。”
他们俩是兄弟。但她跟何容容也是姐妹。夏淮山撇嘴,掏掏耳朵,“说到底还是我陆哥不行。”
枕边风都吹不好!要他有什么用!说好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呢?温酒塞了口饭,调侃道:“我和你陆哥是睡一个被窝的,你在我面前说他坏话,就不怕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男人被说不行,谁能忍?这可是他们的死穴。“这怎么能是坏话呢?”
夏淮山瞬间就站直了腰,“嫂子你听我给你辩解……呸!听我跟你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陆哥怎么能这点儿小事都不传达给我,还要劳烦嫂子你亲自给我说,他这方面做的是真不行!”
“回头我肯定好好说他。”
实际这话温酒说几回了,就是怕他的期待过高,到时万一有变故会产生怨怼。他也是没啥能狡辩了,所以生拉硬套出来拍温酒的马屁。千般万般,马屁不穿。该拍马屁的时候就得拍!温酒无奈的笑,“你这张嘴真的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都是嫂子教的好!”
“这样再有怂蛋来找麻烦,我就能替我陆哥大杀四方。”
夏淮山见缝插针,知道温酒满心都是陆北野,连带着陆北野的马屁也疯狂的拍。有他在旁边插科打诨,温酒这顿午饭吃的非常愉快,饭菜都吃的干干净净。看温酒要去洗饭盒,夏淮山连忙夺过来自己去洗,“嫂子,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做呢?陆哥没在家这就是我的事。”
“你坐着休息,我去洗。”
温酒抢不过他,只能算了。夏淮山洗完饭盒出来问:“嫂子你回大院那边儿吗?”
温酒摇摇头,“不回去。”
“好嘞!”
“那我走了啊!嫂子你忙,晚饭我打过来咱俩一块儿吃,我最近特别讨厌自己一个人吃饭,这事儿就说定了啊!”
他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没给温酒拒绝的机会。巧舌如簧的嘴,说假话还是假的那么表面。证明说假话真的需要本事!温酒摇头失笑,起身回到卧室给楚老太太做旗袍。楚老太太年纪大了,而且等到了秋天很快就会变凉,传统的旗袍肯定穿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她特地做了改良,做成旗袍裙的样式还搭了披肩,这样一来早秋就还能穿。林秀莲和袁芳结婚几年了,都有经验,对丈夫出任务的事儿早就没刚开始那么害怕了,心里时刻都做好了准备。她们知道温酒刚结婚,肯定还没习惯自己会担心害怕,就把缝纫机都搬过来了,准备在这边做衣裳陪她。“漂亮婶婶——”“雪宝来找你玩儿啦!”
雪宝进门就高兴的叫温酒,温酒听到声音就出来了,看见屋里的缝纫机都被吓到了。“嫂子,你们这是?”
林秀莲笑道:“昨天我们在你这儿做的好好的,回了家我们就做成了四不像,你家老陆不是没在家吗?我们就想着过来做,你在旁边看着教教我们。”
袁芳也跟着帮腔,“是啊!我回去裁的总觉得有问题,想找你问问又隔的远,我们俩一商量就把东西搬过来了,你该不会不欢迎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