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毫无顾虑地讲了出来。门外，齐修泽推门的动作一顿。“你会成功的。”
看见她这样，薄闻璟唇角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随即他注意到南晞无意识护住的小腹，唇角的笑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胸膛中升起的莫名不适情绪，他压下那些烦躁：“不舒服？要叫医生吗？”
南晞只是习惯性地孕吐，这段时间让她可以掩饰的很好。闻言她有些诧异地抬头，随即注意到薄闻璟落在她小腹的视线。他本人有种不自知的久居人上的压迫感，以致眼神中也有一种天然的穿透感。那一瞬间，她的感觉很不好，险些以为薄闻璟知道她怀孕的事——她抑制住想去护住小腹的动作，她刻意侧过头去，咳了一声：“没有。”
薄闻璟看着她苍白到透明而故作坚强的神情，那些烦躁的情绪愈发浓烈，眉心蹙起：“抱歉，我没能找到薄靳言。”
“……”关他什么事？怎么总能提起他？南晞疑惑地侧过头，正要问什么，门口穿来敲门声。随即是齐修泽的声音：“晞晞，我买东西回来了噢。”
他没等应声，推门而入，像是才看到薄闻璟似的：“薄总也在呢？”
齐修泽神色自如地走进，把手中各种各样的营养品放在床边，从果篮里随意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橘子汁清新的味道在空气中爆开。剥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了头：“对了薄总，我刚刚在楼下好像看到你那个未婚妻了。”
齐修泽眉头皱了皱，线条温和的脸上一片少年的纯然，皱起的眉头愈发显得无辜。他先是看了一眼南晞的脸色，微妙的一顿，扬起一个带着为难和歉意的微笑：“我想，现在晞晞是不愿意见到她的吧？”
薄闻璟脸色冷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消息，亦或是因为他这种间接赶人的主人公态度。看了眼南晞垂下的头，他站了起来：“好好养身体，公司那边暂且不用管。”
“嗯。”
南晞还低着头，怒火交织在复杂的情绪中，只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齐修泽若无其事地接着剥橘子，听得门一开一阖的声音，唇角无声地勾起一个笑。他探身，将手中剥好的橘子递给南晞。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极亮，像只乖巧献宝的小狗似的。南晞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谢谢。”
只是她拿在手里，有什么心事似的垂着眸子，睫毛落在脸上的阴影显得有些忧郁。齐修泽看着她几乎凝如实质的忧郁，唇角的笑有些凉，突然道：“你怀孕了。”
一句陈述句，连半点儿疑问都没有。南晞从思绪中抽神，心下一惊，下意识向后靠：“我……”否认的话没说出。手指被一双小心翼翼伸出来的手扶起。齐修泽只抛出了这颗炸弹，却似乎并不在意南晞怎么想的，他抽过纸巾，细致地擦着南晞的手。在南晞不适想抽回时，力道坚定地捏住。“别动，脏了。”
他说道。南晞睫毛颤了一下，看着手中被她无意识戳出一个洞的橘子，抿上了唇：“抱歉。”
“有什么可抱歉的。”
齐修泽放开南晞的手，抬头时眸中的依依不舍消失，只换做他一贯的温和，“晞晞不喜欢就扔掉。”
他从南晞手中拿走，随意扔进床边的垃圾桶。态度自然的恍若南晞方才听到的那句话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而已。然而下一瞬，就见齐修泽又朝她笑，唇角的小虎牙尤然可见：“晞晞，我好伤心，你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