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挤别挤……据说杨家少主得了怪病,许多郎中都是束手无策,这可是稀罕事儿!”
“可不是,听说杨家开出天价诊金,谁能医好这毛病,便能获赠千两黄金!”
“千两黄金?我滴乖乖,杨家真是财大势大,不愧是三品世家!”
“眼馋有个屁用,杨府里那帮平日眼高于顶的老郎中,眼下一个个垂头丧气,看来这怪病不好治啊!”
“那也未必,听说杨家从帝都请来了神医萧青萝,有她亲自诊疗,料想无碍……”随着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叶萱大致了解了叶府的情况,此刻抬眼顺着府门望去,里面确实有着不少老郎中唉声叹息,一筹莫展。“小姐,咱俩又不是郎中,还是走吧。”
欢儿扯了扯叶萱的袖子,悄声道。叶萱却是盯着一旁杨府设置的招募席位,沉吟片刻后,径自走了过去。“小丫头,这里在招募郎中,一边玩去!”
席位间,杨府老管家抬头看了叶萱一眼,忧心忡忡地挥了挥手,像是撵苍蝇。“老人家,我会一些医术,您……”叶萱无动于衷,不过还未等她把话说完,那老管家当即不耐烦道:“去去去,耽误了我家少主医治,丫头你一百条命都赔不起!”
“您老是嫌我年纪小啊?”
叶萱一怔,也不与这老头儿计较,随即笑吟吟道:“您看府里站着的那帮郎中岁数够大吧,他们不也是无可奈何?为啥不让我试试?”
“哎……如今帝都神医萧青萝正在为我家少主医治,若是连她都没奈何,你一个小丫头难道比她强?”
老管家瞥了叶萱一眼,无奈苦笑道。“小姐,杨家不需要咱,咱就走嘛,省的遭人白眼!”
叶萱好说歹说,这老头硬是不让进,这会儿欢儿也是来了性子,忍不住连声催促。但就在此时,杨府庭院的郎中们突然朝某处围了上去,杨府外的人群也是忽然静谧无声!叶萱一愣,随即朝门缝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纱的妙曼身影,自杨府内堂缓步踱出,隐约可见,她的面上也是一片凝重。片刻后,这女子一声叹息,凝眉摇头道:“诸位请回,杨公子病因诡谲,无从着手,看样子已是时日无多……”“哗……”这一刻,府内府外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知道,就连萧青萝都这么说,那么杨家少主的结局就是必死无疑!“那也未必!”
突然,一道清脆娇声清晰响起,这声音虽然好听,但却透着那么的不合时宜,甚至那么的不知死活。所有人齐齐循声望去,却见叶萱负着手来到杨府门外,大步推门而入。“天啊,小姐莫非想金子想疯了?”
被无数人紧紧盯着,欢儿小脸都吓绿了,踌躇了片刻,也只得硬着头皮追了上去。见叶萱含笑走来,萧青萝清丽出尘的容颜也是微微一变!很显然,倘若这小丫头真能治愈杨家少主,那么她神医的招牌就算砸了。当然,萧青萝并不认为叶萱有这个能耐,只道是年轻人无知无畏,爱出风头罢了。“混账,哪来的野丫头!”
叶萱刚入杨府,一群家奴立刻凶巴巴将她堵在了门口。“也罢,让这丫头试试!”
家主杨震远猛地盯向叶萱,同时心念电转,眼下众多医者束手无策,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一脉单传的孩儿死去!家主开口了,一伙家奴当然不敢阻拦,立刻闪到墙根,叶萱抿嘴一笑,正要抬步,耳旁又是一道不和谐地尖声呵斥:“且慢!”
叶萱身形一顿,眼角余光处,一位紫衫女子正斜睨着她,尖酸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家师都无法医治的奇症,你凭什么就敢出手诊治?简直是狂妄!”
“家师?”
叶萱一扭头,却见萧青萝也正望着自己,只不过她的眸光清澈剔透,只是略带着一丝疑惑。“原来是萧神医的高足,失敬失敬!”
叶萱淡淡一笑,人家是来自帝都的神医,可谓是声名显赫,自己这么做确实有点踢馆的意思,这位容貌清丽的神医没有当场发作,已经算是德行宽厚了。叶萱不打算计较,没想到紫衫女子却咄咄逼人,“瞎眼的东西,想要医治杨家少主不是不可以,但你若治不好,那又怎么说?”
此女话音一落,周围一群老郎中旋即目光不善地盯向叶萱,对于医道一向自负的他们来说,叶萱此举无疑是在挑衅他们的权威。“我去,萧神医都放弃了,她一个小丫头治不好,那也无可厚非嘛!”
“就是就是,只是人不可貌相,治不治得好,也得等治完之后再说。”
“不错,不过这小姑娘看着挺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对于紫衫女子的刁难,周围不少人顿时表示不耻,毕竟人家一个小姑娘本着好意前来行医,就算你是神医弟子,也不需要这样针锋相对嘛……叶萱顿感好笑,望着紫衫女子道:“你的神医师父都没辙,我治不好难道还要给你一个说法?”
“你……”紫衫女子正要发飙,却见萧青萝忽然一摆手,微微笑道:“不然这样,倘若你无法挽救杨家少主,便拜我为师,如何?”
“拜你为师?”
叶萱有些懵,搞了半天,萧青萝原来打的是这副小算盘?一旁的欢儿也是俩眼发直,还得说小姐的人品赞,要知道萧青萝的名头可是响彻大辰帝国,就连皇帝以及皇室一干御医,在她面前也得礼让三分,平时想做她徒弟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如今叶萱一不留神,居然踩了这么个天大的狗屎运!萧青萝确实一眼就喜欢上这个钟灵毓秀的丫头,她平素择徒门槛极高,不是王孙贵戚,或是高档门阀少主,根本难入她的法眼!叶萱却突然冒出一句:“那么我若治好了杨家少主,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啊……”在场所有人瞬间惊掉下巴!萧青萝也是一怔,随即削尖的下巴轻轻一扬,“很好,这样才算公道。”
叽里咕噜……连同一干老郎中,所有人再次眼珠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