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聂玄枫差点一口灵力跟不上,老脸一阵尴尬,他原以为沈乐有什么法子能够让这座大阵自行收缩,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土法子,之前那一通奉承回想起来极为可笑!齐云峰内,经过一番狂轰滥炸,六合阵的屏障纹丝未损,倒是把苦海等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好返回山巅调息恢复,而后仔细商议,寻求个妥善的法子。不过他们坐下没多久,便听见几个望天界武者指着半空一阵惊呼!苦海,苦江,苦河,莫煦风等人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山体外围的透明屏障忽然逼近了许多,仅仅笼罩于山巅极小的范围内,这可把这帮人吓坏了!“糟了!”
苦海本就烦躁的情绪忽然下沉,面色扭曲道:“他们这是打算活活将咱们困死在阵中!”
望着四下光秃秃的峰顶,苦江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不禁咒骂道:“灵罗大陆这帮无耻小人,他们不敢正面较量,却用这种卑鄙的法子坑杀我等,老子死也不服!”
“省省力气吧,接下去断水断粮,能保存一份体力,便可保存一分实力。”
苦河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叶萱得意的笑靥,暗暗摇头苦笑。叶萱众人却是皆大欢喜,这六合困仙阵一旦缩小范围,需要消耗的灵力也是相应大减,如今每一处阵眼只须两位灵皇坐镇,轮换注入灵力便可。不过叶萱与君舞阳等人却不敢擅离,万一哪个心怀不轨之人破坏了阵眼,后果就严重了,因此聂玄枫作为驭兽宗之主,便自觉负责起一日三餐的准时送达,这样一来,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多月。这一日,君舞阳与叶萱眺望山巅,不禁奇道:“苦海等人像老僧入定一般静静盘坐,也难为他们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有心修炼?”
叶萱掩嘴笑道:“舞阳哥哥不知,他们这是在保存体力,你看另外那些灵王,灵皇,一个个早就饿得奄奄一息,不足为患了。”
君舞阳恍然点头,偏头道:“墨汐鱼那妮子,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
叶萱摆了摆手,笑道:“交给秀秀姐了,不过年夜那晚我曾承诺留她一命,秀秀不会弄死她的……”君舞阳心头却是没来由地微微一颤,犹疑道:“萱儿,为何我总是有种不安的预感?”
“你没事儿吧?”
叶萱上下打量了君舞阳片刻,忽然失笑道:“难道舞阳哥哥觉得苦海等人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君舞阳双眼微眯,沉吟道:“自从炽阳神珠回归本体,我便恢复了那道神之意志,这份无上意志若不是感受到巨大的威胁,不会轻易传达不安的情绪,咱们还是慎重些为好。”
见君舞阳说得认真,叶萱俏脸微微一变,点头道:“舞阳哥哥的预感一向灵验,而苦海等人困于阵中想必翻不出什么浪花,倘若出事,也是出在墨汐鱼的身上。”
说到这里,叶萱一挥手,将王秀秀自困兽塔中唤了出来,凝重道:“秀秀姐,那妮子现在如何了?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王秀秀不明所以,咧嘴笑道:“那妮子一身修为已经被我废了,如今老实得很!”
“什么……王长老废了墨汐鱼的丹田?”
君舞阳心中一动,那股不妙的预感愈发清晰!“门主,若不是她与苦海三人,咱们大陆也不至于死那么多武者,只是废了她的修为而已,没杀了她就不错了!”
王秀秀诧异地看向君舞阳,沉声道。叶萱随后蹙眉道:“是啊舞阳哥哥,墨汐鱼就算死了,那也是人不知鬼不觉,应当不至于出什么乱子吧?”
“但愿如此吧……”沉吟了片刻,君舞阳忽然昂首挺胸,豪气顿生,“不论如何,就算天塌地陷,只要有我君舞阳一天,必可保全萱儿乃至整个玄门的安危!”
王秀秀紧跟着似笑非笑道:“门主只须照顾好主人,我等不劳门主费心……”叶萱心中一暖,悄然挽住了君舞阳的胳膊,冲王秀秀挤了挤眼,“秀秀姐,你好歹也是女人,难道就不为自家的终身大事想想?”
王秀秀脸蛋没来由的一红,垂首道:“秀秀曾立誓终身为奴为婢,不敢再做他想。”
“即便如此,女人也总是要嫁人的……”叶萱说着拉起王秀秀的手,打趣道:“依我看,那个武堂堂主石魃倒是对姐姐情真意切,不如找个时机,我与你说说?”
“不可不可……”王秀秀脸红过耳,连连摆手,“石魃堂主本是蛮石国九王子,身份何其尊贵,而秀秀只是民女进身为虎贲军统帅,门不当户不对的……况且我二人年岁相差甚远,万万不可……”“噗哧……”叶萱掩嘴直笑,君舞阳也是笑眯眯一个劲点头,傻子也看得出来,王秀秀居然连两人的身份,年岁,诸多事宜都合计过了,谁相信她没有那份心思啊!“主人……你们笑啥?我……我走了!”
王秀秀被这两人笑得大窘,慌乱间捂脸转身就走。谁料身后就是六合困仙阵的屏障,这一转身“砰!”
地一下撞了上去,直把这魁梧的女汉子撞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叶萱顿时捂着肚子,笑得跌坐在地,君舞阳满头黑线……一晃又是七天过去,六合困仙阵并无任何异常,而困于阵中的二百多灵王,灵皇相继活活饥渴而死,只剩下苦海,苦江,苦河,莫煦风,以及三位大陆顶尖强者仍在苦苦支撑。这一场年夜决战的形势虽然被玄门众人极力挽救,但灵罗大陆依然是元气大伤,原本大陆顶尖强者连同莫煦风,妙音仙子,魏无血,宇文野在内一共八人,而今除了聂玄枫与纪千秋,其余人死的死,叛的叛,可谓是一派凋敝的景象。叶萱与君舞阳依然守在阵外,只要苦海等人一天不死,两人就不敢丝毫大意,而玄门众人大多在困兽塔内苦修,只有刘三守护在叶萱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