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万一触动了空中禁制,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叶萱吐了吐舌头,只得老老实实迈开沉重的步子。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两人终于接近了红芒闪耀之处,遥遥望去,那座中央石殿确实与众不同,无论石壁的雕饰还是整体的规模,都要比周围石殿更加精美磅礴!“不着急,先恢复一下体力,否则这样进去太危险。”
叶萱说着盘膝坐下,君舞阳自然不会反驳,两人很快吞下几枚丹药,不多时便已是神完气足,精神奕奕。随后,他俩亦步亦趋接近石殿,心跳在无形中逐渐加速,这并非紧张所致,而是他俩分明感受到,这石殿之内充斥着一道极其暴戾的气息,这气息蕴含着巨大魔气,同时兼有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浮躁之念!强忍着心头的不安,两人刚刚迈入石殿门槛,却不想一道狂风暴雨般的气劲迎面猛轰了过来!“砰砰……”两道闷响,叶萱与君舞阳双双震飞,这气劲竟然霸道无匹,将他俩轰得连连喷血!然而借着先前一瞬间的扫视,叶萱赫然发现出手的竟是一头血色雄狮,它躯体极为庞大,仅仅卧着便占据了大半石殿空间!君舞阳同时发现,这雄狮通体火红,皮毛之外黑炎缭绕,竟是浓郁的魔气所致,而它只是吐出一口暴戾的气劲,便将自己二人重创至此!“此物绝非善类,快离开这里!”
下一刻,殿内魔气滔天,赤红之芒随之大盛,君舞阳猛然拉起叶萱的柔荑,两人强忍伤痛掉头就跑!“呜呜呜……”就在他俩拔足飞奔的一刻,石殿内猛地一阵咆哮,继而一头头身形约莫十丈之高,体态狰狞的怪物蜂拥而出,朝着叶萱二人疯狂猛扑!“该死,这是什么怪物!”
叶萱捂着胸口惊骇娇呼,却见这些狰狞怪兽速度奇快,几个起落便已堪堪追到身后,而石殿之中的怪兽仍在狂涌不止,几个呼吸便已达到逾万之数!“统统是魔化怪兽,实力堪比半神强者,你我眼下难以应付,快走!”
君舞阳一扭头,顿时神色骤变,拉着叶萱疾速狂奔。匆忙之下,两人根本难辨道路,只要看见前方有路便是一头蹿入,片刻都不敢逗留,而身后魔兽却是紧追不舍,大有不把他俩吞噬决不罢休的架势!“不行,体内伤势无法压制,咱们跑不了多远!”
叶萱胸口一阵剧痛,再次呕出几口鲜血。“跑不了也得跑,千万别停!”
君舞阳同样伤痛难忍,喉中犹如困兽闷吼。这一刻,身后魔兽距离他俩只剩数步之遥,叶萱猛一咬牙,娇声疾呼:“舞阳哥哥,速速进入兽塔!”
君舞阳一愣,然而叶萱却不容他拒绝,心念一动便是将他扔进了困兽塔,而后背脊只觉得一阵撕裂般的生疼,却是被一头魔兽抓破了肌肤!这道伤口深可见骨,带出的大蓬血雾刺激得身后魔兽更加狂躁,叶萱强忍着晕厥的欲望,猛然探出一道神识,这道神识飞速没入遮天蔽月镯,她的身形紧跟着蓦然消失!那万余魔兽忽然失去目标,登时齐齐不甘地怒吼,于叶萱消失的地带来回寻摸。而叶萱也并未脱险,因为她可以隐身,滴落的血渍却无法遮掩,无论她逃往哪个角落,都有魔兽循着血迹紧随而来,好几次险些被这些怪物的利爪扫中!危机之中,她忽然发现身侧墙角下出现一道豁口,这洞口看起来就像下水道一般,但为了活命,叶萱也无法多想,一猫腰便是钻了进去……这“下水道”很是狭长,为了遮掩身上的血腥,叶萱只得尽量深入,拉开与那些魔兽的距离,然而七拐八绕之后,她的眼前豁然一空,这隧道竟连接着一座地窖!这地窖范围极广,其中靠墙堆积着许多木桶,叶萱咬牙照着木桶踹了一脚,“咕噜噜……”几个木桶顿时翻滚出老远,看来都是存放酒水之物的空桶。然而木桶发出的声音却惊动了地窖所藏之人,两道人影竟然一左一右分袭叶萱两翼,其势迅猛凌厉!“咦,逆龙决?”
就在两人的掌力就要击中叶萱之际,却在这一刻生生顿在了半空!“你是谁,为何知道逆龙决!”
“你们又是谁,为何能够分辨我的身形所在?”
叶萱蓦然撤去神识,身形一闪而现,同时碧雷神火照亮了地窖,而眼前两人却让她大吃一惊,竟是东方家族的东方相柳,东方相桐兄妹!“叶姑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一见叶萱浑身血迹斑斑,立刻上前将她搀稳,扶着她缓缓盘膝坐下。叶萱一阵苦笑,随手丢了几粒丹药入喉,这才惊甫未定道:“我还想问问你们二位,为何出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
“我们……”这两人嘴角发苦,艰涩地叹息道:“当初我等老祖一同进入荒丘,就在前方密林之中,白家几位老祖贪图天材地宝,竟然无故失去寿元,当即陨落……”“那其余老祖呢?”
叶萱一边加紧炼化药力,一边惊愕地问道。东方相桐杵着拐棍,愤声道:“后来我等来到这片石殿,却是迷失了方向,武家两位老祖率先进入那座中央石殿探寻出路,却不料被一头血色雄狮当场吞噬!”
东方相柳接着道:“我等慌忙撤出石殿,却又被无数魔兽撕咬追逐,萧家几位老祖便是在那一役尽数陨落……然后,我兄妹二人在那些魔兽的驱赶下与诗家老祖走散,困在这地窖之中始终不敢出去……”“也就是说……众位老祖并未找到天魔老祖的踪迹?”
叶萱神色有些黯然,尤其是武南通,武南奇两位老祖遇难的消息,虽然她早在诗青麟的传讯中得知,但此刻听见东方相柳二人提及,仍是让她惊怒不已。东方相柳一阵摇头苦笑,“凭我等老祖的修为莫说对付那血色雄狮,即便它召唤出的魔兽也是难以应付,而天魔老祖所困之地想必还在荒丘深处,岂能轻易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