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夏云曦睡眼惺忪从后门出去,一时没看前方,结结实实撞上一个精瘦宽敞的胸膛。
“兄长?!”夏云曦吃痛地扶额,看着眼前站在晨起整装待发的夏长风,好整以瑕地杵在马车旁。
“小茴,你告诉他了。”夏云曦疑惑地问旁边的小茴。
“没有,小姐。”小茴连忙否定道。
那奇了怪,他怎知自己从后门过。夏云曦试探道,“兄长,平日军营里很闲吗?”“没有。”
“那你今日为何而来?”
“我们同路。”
说罢,上了同一辆马车。
一路上,沉闷的马车里,大家安静地坐着在那里,借故观看马车外的景色,不去理他。人群中,她忽然看见二房的丫鬟走进一家药房。 夏云曦立马示意旁边的小茴,“我的香囊好像用光了,你下去帮我去药店买几种花干,买来直接送我房内,不用跟我来了。”将银子递给了小茴。
看着小姐使来的眼色,小茴心领神会,“好的,小姐。”马车在下一个路口停下,小茴匆匆进了那家药房。 “老板,我是夏侯府的,刚才我那个下人从你这买的东西比上次差点色,你是不是掺假货买。”
屋内的老板连忙出来解释道,“天地良心,我们药店都是本着诚信做事,从来没有买假货。”
“不信,你给我看看。”
看着药铺掌柜从格子里拿出那味药材,小茴上前拿准备放嘴里咬碎看看。 “姑娘不可,这苦杏仁有微毒,用量细微,不可直接吃。”
“你知道有毒,还买。”
小茴气愤地丢掉手中的苦杏仁,看着老板气的不打一处。
药店老板心疼地捡起地上的杏仁,耐心地说道,“虽有微毒,细微入药即可治风寒。”“行吧,看你心诚的态度,就不跟你计较。”
说罢,小茴离开了药房。
“是的是的,姑娘走好,下次再来光临本店。”目送她离开的背影,药店老板舒了一口气,这世道,做生意不易啊。
此时,来到圣医院的夏云曦,看着自家兄长跟着自己形影不离,无奈拾起书架子上的一本书籍看。 “云曦,你什么时候学会识字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不识字。”
夏云曦没好气给他一记白眼,这厮何时能走。
“可我记得你小时候气走好几个教书先生,学堂一步也没踏进去过,为此父亲还很伤神,说你这辈子嫁不出去他就来养你。”夏长风一本正经地徐徐道来。
她的原主前生竟然如此不学好吗?夏云曦无奈地扶额,摊开书籍,指了指上面绘着花草的图案道,“这是师傅让我看的花草根茎画册。”看吧,这跟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原来如此。”
夏长风意味深长地扶着下颚,抬头环顾着四周,瞧见何太医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过来。
“夏少将军来此地有何贵干?”“我来看我妹,看你们有没有人磕待她。”
这直男的想法真不让人无语。
“你觉得我圣医院是干脏活累活的地方,是吗?那请夏将军出去,免得脏了你的脚。”何太医一声令下,殿内立马出现一班人,将夏长风抬出了圣医院。
看着夏长风被关在门外,夏云曦顿时觉得清净了许多,习惯性坐在玄天树下,静静看着书籍。 “云曦,你可知道,这棵玄天树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靠近的。”何太医说道。
“这是何意?”夏云曦合上了书籍,看着圣医院起首的何太医,站在自己三尺远,仿佛有一道结界阻止了他的步伐。
莫非她是天选之子,玄天树才让她靠近。 “这是圣医院祖师爷留下来的玄天树,有着千年传承和七彩药田,而这树之前只选一人。”“那人是谁?”
夏云曦惊讶道,他在上面看到的毛竹屋难道是他的地盘吗?貌似她做了一些对不起他的事。
这时,一袭白衣少年,顺着玄天树的枝蔓藤条飞落下来,他温润如玉,逆着光站在她的身旁,手一挥,玄天树的结界消散。 “若尘,何时你回来的?”何太医喜出望外地看着眼前少年,他已经大半载没回圣医院了。
“昨日。何老可安好。”穆若尘谦虚翩翩问好,声音如春风般沐浴,让人心神舒悦。
“你回来,怎不跟我打一声招呼。”何太医心想着,昨日夏云曦进入他的玄天树上的七彩药田,不知道有没有搞出什么状况,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这位小公子就是进入玄天树的那位公子吗?”他的目光灼灼落在夏云曦身上。
“云曦是我邀请她来圣医院的。”何太医心里有些忐忑,看着穆若尘的表情,他似乎猜到一些苗头了。
“这新玩意,也是他做的。”那只纤纤玉手心间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香皂。
“这是何物?”老太医正要仔细琢磨,被穆若尘私藏在袖口。
显然何老并不知情,他转而看向旁边一声不吭的夏云曦,一一问道,“我那海贝床是你拆的?”夏云曦内心慌了一批,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委屈的模样希望能打动对方。 “我药田的油猪草也是你拔的。”
夏云曦再次点头,而穆若云的微抿着嘴,似乎玄天树都在瑟瑟发抖,四周的同门师兄弟都感觉一阵阵寒冷的威压感。 “圣女果和醉天香也是你摘的。”
夏云曦下一秒彻底崩溃,她大声求饶,“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盘,都是它,它让我上去的。”
夏云曦摸了下玄天树,没想到这老树身子一抖,竟然绕过她的碰触,一副嫌弃她忘恩负义。
“这香皂我不要了,就当送你。其实我只是为了想洗浴用而已。”“男子怎能像女人子一样那么多花样,不害臊。”
夏云曦被说得委屈极了,幸好何太医来打圆场,“若云这丫头是初犯,别跟她一般见识。”
丫头?穆若云定眼细看,她确实生得灵巧细腻,明眸动人。 “做错事要罚,不能她是一介女子就可轻饶,就罚每日打扫我屋舍可否。”
穆若云看向何太医。
“你确定这是惩罚?”穆若云轻咳了一声,转身看向夏云曦,“你可否有意见。”
“没有没有。”
夏云曦连忙点头哈腰,这惩罚让她心里的小九九在盘算,可否将七彩药田的药材接种到自己院子里,想着想着,露出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