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请你相信,我与少爷都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少爷觉得你是那个他一直在找的人,而我,是帮助少爷完成他的心愿而已。”
“如果你真的不是少爷想要找的那个人,那么顾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假装是她?至少,可以让少爷不再那样疯狂的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或许,我们换一种方式你比较容易接受。”
说着,林然拿出一份合同。“顾小姐,苏家可以聘请你作为少爷的理疗医师。不必你做什么,只要陪着少爷就好。你就权当自己做了份兼职,我们付工资给你,你来稳定住少爷的情绪。这样,你看如何?”
顾衡有些吃惊,但她很坚决的将合同退了回去。“林上校,我不是那么在意钱财的人。如果我不愿意,你给再多的钱也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你家少爷救了我这么多次,我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报答,可也实在没什么帮得上忙的。既然如此,我想我不如就用这个机会来还他的人情好了。”
林然闻言大喜,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把顾衡的给说动了。“不过,我们话先说在前面,林上校。”
顾衡顿了顿。“我可以在你们少爷需要我的时候来帮他稳定情绪,只是我不能住在苏家。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点界限还是应该分得清的。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是我空闲的时间,我都会来。”
林然当即答应了下来。只要能让顾衡松口,一切就都好办了。否则,真不知道苏南喆那个偏执狂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照顾了苏南喆这么多年,林然也早已经将苏南喆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了。他也实在不忍心看到苏南喆这样痛苦下去。“顾小姐,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夜幕降临,苏家别墅里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巨大的水晶灯从天花板上吊下来,透过灯光的折射,满眼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顾衡坐在餐桌旁,一手撑着下巴,一边对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呆。这样豪华宽敞的别墅里面,却住着像是苏南喆这样身世的人,顾衡不禁感到世事无常。外人不知道有多羡慕苏南喆的这个所谓少爷加上继承人的身份,可在顾衡看来,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便宁愿选择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尽管林然话语间丝毫没有提及有关苏南喆童年的细节,更没有提起他的父母,可顾衡还是能够感觉出来,那是苏家,包括苏南喆无法掩盖的伤痛。身份贵为苏家的大少爷,可童年却是在一个小村子里面长大,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偌大的房子里,甚至不见苏南喆父母的身影。如果说他的母亲因为疾病早早去世,那么父亲呢?什么样狠心的父亲,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在那样悲惨的童年中长大?顾衡想不明白,更不想了解。她只想完成自己现在的任务,那就是和苏南喆好好的谈一谈,然后尝试着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相处下去。顾衡希望可以帮助苏南喆痊愈,就和她当初想要做一名警察的初衷一样。顾衡想要帮助那些自己可以帮助的人。林然说苏南喆去洗澡了,却洗了这么久还没有出现。顾衡忍不住撇撇嘴。其实抛开所有这些笼罩在苏南喆身上的光环,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罢了。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无尽的偏执和固执,讨厌和别人有交集,仿佛天底下只有自己是高高在上似的。想起苏南喆倒在满地的碎玻璃中间的样子,顾衡忍不住有些心疼。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顾衡身后响起,她回头看过去,之间苏南喆身上松松垮垮的罩着一件真丝浴袍向自己走来。他露出很大一片结实的胸膛,精致的锁骨透过浴袍的领子呼之欲出。顾衡不得不承认,苏南喆是好看的,甚至是有些迷人的。这一点,自己之前竟然没有一点感觉。“阿衡,晚上的饭菜你还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叫人换新的上来。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红烧肉的,这盘红烧肉是海城最好的厨师做的,你尝尝味道。”
苏南喆的嗓音有点哑,却还是坐到了顾衡对面,慢悠悠的给她倒上一杯红酒。顾衡却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红烧肉的?难不成,自己真的认识他?可顾衡皱着眉头回忆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这短暂的二十年人生里,有什么机会可以见到苏家集团的这位大少爷。或许只是个巧合吧,这天下爱吃红烧肉的人又何止自己一个。顾衡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不用麻烦,这菜就很好吃。”
顾衡有点不自在的笑了笑。“我已经叫人给你收拾出一个房间来了,明天陪你回顾家,把你的东西给收拾一下,搬进来。”
苏南喆的语气不容拒绝。顾衡咬着嘴唇,小心的说道:“苏南喆,今晚我恐怕不能在这里过夜……”“为什么?”
苏南喆顿时停下正在夹菜的手,表情冷了下来。“你还要去找许洲那个男人吗?我已经向你证明了他根本不是真心爱你,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不是的苏南喆,我相信你。”
顾衡连忙摇头。“只是……只是我警局明天有一次特训,要去训练基地连续特训三天。算起来我也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了,我毕竟还是要生活的,总不能不要工作吧?”
顾衡松了口气,幸好在刚刚等苏南喆的时候,自己在警局的消息群里看到了这个特训的事情。其实只是自愿报名的特训而已,但顾衡想,这或许是自己可以不必住在苏家最正当的理由了。果然,苏南喆开始显示出几分犹豫。顾衡见状,便立刻趁热打铁道:“苏南喆,你不是说要我相信你吗?可是你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总要一点适应的时间不是吗?你让我过我正常的生活,我们先以朋友的关系相处下去,不是很好?”
苏南喆的目光暗了下去,他捏着手里的高脚杯,半晌,才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