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衍讶然回过头,脱口而出问:“你在哪里见过这个阿姨?”
乐宝说:“就在我们家附近啊,在外面小商店那边,这个阿姨前几天都在小商店门口吃面包,出去上学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注意到这个女人,是因为她的穿着打扮都十分落魄,出现这有钱人汇聚的富人区显得格格不入。 连着几天去上学时,她都看见了这个奇怪的女人蹲在商店门口啃东西吃。 但一天之中,也只有在早上的时候见过,放学回来她没有一次碰到过这个女人。 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在凌晨时分在他们家门口游荡,叶衍听见乐宝说连续几天都看她时,顿时起了警戒心。 他点了点屏幕:“将最近几天差不多这个时段的监控一一调出来看看。”
管家依言照做,果不其然在最近的这个时间段里,深夜到凌晨的时分,这个外貌落魄,举止怪异的女人,连续几天都蹲在了叶家的门口。 这女人也不做什么事,就依着门口睡一会儿,然后就起身离开了,逗留的时间平均不会超过三小时。 她这样的举止给人说不出来的困惑,管家分析说:“难道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叶衍回想了下昨天晚上看到这人的眼神,他笃定地摇摇头:“不是精神病,你去查一下周围的监控吧,看她平时都在哪里出没。”
管家依言而去,叶衍坐了片刻将监控视频进度条反复拉,最终定格在女人的脸上。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大概是中年过得并不顺遂,眼角眉梢都压着一些苦闷,抬起的眼神往外看,透着一丝彷徨。 这人究竟是谁,在门口徘徊有什么目的。 管家去一一查清楚事情,而叶衍思考了片刻之后,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他起身走到旁边讲话。 “前几天你给我看的那封粉丝来信还在吗?”
沙华站在一个摄影棚旁边,风机呼呼作响,他走开了点才听得清叶衍的话:“是哪一个粉丝来信,我给你看的粉丝来信那么多封哪记得住?”
叶衍语气沉了沉:“就是提前预祝我生日快乐的那个信封,里面有我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
“哦……”见他这么一提醒,沙华想起来了,不过他关注的点确是另外一个:“你不是说那不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叶衍没有回答,只跟他说:“跟公司那边一下要一下监控,我想看看是哪个粉丝投的这封信。”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是谁投的这个信封。”
沙华听他不肯说,于是也不再追问,只应了下来他的要求。 随即又问了一下他的拍摄进度:“我听说海市来台风了,你们拍摄应该停了吧?”
“台风天不停也得停,节目组也不敢让嘉宾在这种天气冒风险到拍摄场地。”
沙华哪会不知道这些,作为自己带的艺人,他在节目组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沙华简直是了如指掌。 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素人小孩因为种种纠纷可能要面临退出录制的问题,并且还知道了更内幕的东西。 “跟你搭档的那孩子,我听说他合同纠纷是跟c电视台那边的,估计是他爸妈做戏呢,想把孩子弄到c台去拍。”
c台也有一个亲子综艺节目,和叶衍在拍的这个撞了题材,但叶衍在拍的这个综艺属于已是播出四年之久的综艺节目。 因为他们这个节目的爆火,C台也不要脸的搞出了一个相似的亲子综艺来恰钱。 双方节目组的组成模式不太一样,叶衍所拍的这个综艺节目,里面有四个家庭都是常驻家庭,从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拍摄。 相当于一个关于孩子成长的纪录片,以圈曾经大火过,已如今已结婚生子的大明星,或者半退役的影帝婚后家庭生活为热点。 每年一季,每季都会穿插不同的嘉宾来助阵。 而c台的亲子综艺节目则比较不一样,他们是以家长带孩子旅行为脚本进行拍摄。 那个与叶衍搭档的素人孩子,他的父母选择c台,叶衍倒也能理解,毕竟在一众观众看着长大的四个孩子中,只出现一季,他的讨论热度不会很高。 而如果去c台的节目,则给了每个孩子一个表现的机会,如果一个不小心火了,那就代表着将会有无数资源纷沓而至。 孩子父母双方的观点不一样,母亲希望孩子来人气更高的节目,而父亲则他希望他去一个更容易出彩的节目。 但不管去哪一个,对方用这么不光彩的手段解约,但是容易吃不了兜着走。 话题再回到现在,沙华说:“一会儿我让助理把你要的东西发到你手机上,那个我想问一问……张导说,想你带乐宝上节目,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再说吧,我一个人同意也不一定能成。”
沙华想了想表示附和:“你说的也对。”
停了一会儿,叶衍手机上收到了一段视频,这是他们公司收件箱门口的监控。 正常粉丝给偶像写的信件,寄的明信片,都会由快递统一送到他们公司的寄存处。 公司外面挂着的这个信箱更像是一个摆件,但偶尔也不乏一些来打卡的粉丝往信箱里投放东西。 叶衍前几天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信件的内容十分简单,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张贺卡。 贺卡的内容是提前预祝他生日快乐,真正让叶衍震动的事,同信封里一起放着的那张照片是他五岁时,某个游乐场拍下的相片。 而那个游乐场,就是母亲最后一次带自己去的地方。 随即,他在那天被母亲彻底抛弃了,十来年毫无音讯那个女人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 叶衍自从在娱乐圈走红之后,也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曾经抛弃过自己的女人在电视或广告上上看到自己。 哪怕是为了钱,也厚着脸皮来跟他相认。 而从收到那一封信开始,叶衍觉得自己曾经的想象可能变成现实。 无数次设想过这种场面,如果那个被他曾经称为母亲的人再次出现在面前,不管她什么目的,什么姿态,来到他面前。 他想象中的自己能平和以对,不喜不怒,从容淡然地跟她要一个被抛弃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