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对他充满了仰慕,只是中间有个王若素,她只能把心思埋在心中。现在,终于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她的心时刻都象小鹿一样的撞击着。“我是农村出身,从小就看着他们怎么给过世的人办后事,农村的程序相当规范,城里人不讲究这些,但规矩还是要讲究的。”
“子南,看不出来你心思这样细。只可惜施大姐这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那天我还说她看着不到六十岁,可见身体才是活着的本钱。”
张淑珍感叹道。顾子南敲了下筷子说:“我真有那么好?我可是世界上最背时的倒霉蛋,我们都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住在一起一定要团结,不要让我阿姨看到不好的一面。”
何方琼立即反驳:“别这样吓人好不好?她人都不在了,还能看到?顾哥,以后说话要注意些,这屋里住的可是两个女人。”
“我说的有错吗?连科学家都认为,人死了是有灵魂的。你不要看她不在世了,可她的灵魂一定在某个角默默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何方琼听了,将筷子往碗上一放说:“别说了,再说我在这里都不敢住了。”
“瞧你那点出息,洪水将汽车快要淹没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绝望?”
“这能一样吗?那种可怕是在明处,这种可怕却在暗处。”
顾子南不屑一顾地说:“其实你错了,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可怕。”
他眼前立即闪现出余昕怡的脸。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她和施君宜说了些什么?施君宜是从她那儿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才诱发心肌梗塞而死的。应该说她才是间接杀害施君宜的凶手。而且杀人不见血,还让他间接地背了黑锅。她此时早都回到安西家中,甚至和温国华一起在床上颠鸾倒凤吧?她所说的怀孕是真是假他不愿意去多想。但他相信,她就是他这辈子的克星。第二天一大早,张淑珍就做好了早餐。前晚上顾子南交代她第二天一大早要出去找工作。他绝对不能因为拥有那么多的房产而坐吃山空。保不齐某年某月突然会冒出施君宜的什么亲属要来继承她的财产,毕竟,那是一份未经过公证的遗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再说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笔横财。何方琼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女孩子生来就是被人宠的,他突然就想到余常林说的话。匆匆忙吃了饭,顾了南吩咐张淑珍一定要将施君宜房间的灰尘打扫下,将她的床铺收拾一下,要象侍候活着的人一样照顾她。临出门时,又叮嘱她不要打扰何方琼的睡眠。张淑珍连连答应,问他:“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张姐,我和她只是老乡,我们是一起从安西来海州的,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朋友。”
张淑珍不以为然地说:“不会吧?普通朋友能住到一起来?”
顾子南说:“有个情况我得和你说一声,我是有老婆的人,尽管现在我们正处于离婚阶段,但我这种身份的人哪个女孩子能看上?”
“她啊。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她看你眼神都那样了,还能有错?”
见张淑珍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顾子南没有再辩解,拿了钥匙就出了家门。在他和余昕怡了解这段孽缘之前,他是没有资格谈感情的。更何况,何方琼怎么可能是他喜欢的那类女孩子。安顿好了施君宜的后事,他必须得找到一份工作。他来到那家招聘总经理秘书的公司门前,才发现是一家地产公司。一座高达四十多层的大楼楼顶,“富源地产公司”几个大字赫然在目。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竟然要求招聘人员未婚,难道公司总经理是个剩女?顾子南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心想,不过是找工作,能不能行无所谓。他不相信象他这样有工作经验的人会找不到工作?如果真的不行,退而求其次去报社或是杂志社干自己的老本行也行。顾子南来到一楼大厅,一个瘦高个年纪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员工接待了他。她穿着件蓝色工装,脖子上打着领结,略施脂粉,气质不俗。“同志,你找谁?有预约吗?”
顾子南微微一笑,说:“我是来应聘的,找你们人力资源管理部门,没有预约。”
“对不起,你是来应聘总经理秘书的吗?不好意思,新聘任的总经理秘书已经到位,你请回。”
顾子南皱了下眉,失望地说:“这么快?我刚看到招聘广告就来了。”
“那当然,现在的就业形势相当严峻,根本不缺人。”
顾子南一听不高兴了:“人当然不缺,缺的是人才。”
“人才?什么人敢在我这里称自己是人才?”
一个十分刺耳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话音的是高跟鞋敲击路面的声音。这样有节奏有力的声音,来的一定是个大人物吧?顾子南心里想着,立即被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子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