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人彻底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爱到失去自我。顾子南是有过恋爱经历的,那时候他对余昕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时候偶然出差在外总是和她煲电话粥,电话里什么都说,吃的什么喝的什么甚至打了几个嗝都能成为说话的内容。何方琼能给他买睡衣,这表现的就更加明鲜了。她能抛下自己的房子来这里和他一起住,也足以说明这个问题。可惜啊,他根本不可能给她什么承诺。顾子南用沐浴露将全身上下揉搓了几遍,直到感到身上再没有尿臊味才罢休。要不要穿何方琼买给他的睡衣,他略为为难了一下,还是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缝,将挂在门把上的睡衣拿了进去。睡衣大小刚合适,是纯棉布的,特别贴身。他又用剃须刀刮了下脸。这些天总是灰头灰脸的,人憔悴不堪不说,胡子也长了老长,整个人显的十分邋遢。难怪自己一直被当成坏人,就这形象让别人没法将他当成人才看待。还好,王若芸透过他的形象看到了他的金玉之躯。一个好的伯乐,绝对不会只看外表而看不到其本质的。修饰完脸,他又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这时候镜子里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精干、帅气,明显年轻了好几岁。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顾子南打开卫生间的门,坐在沙发上的何方琼眼睛都直了。“这衣服还挺合身啊。”
何方琼掩饰了下略显慌乱的神情。“谢谢你,我确实需要有这样一套睡衣。”
顾子南投过去感激的眼光,何方琼假装没看见,将他的茶杯递给他。“工作找到了没?”
顾子南在沙发上坐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问何方琼。“没有。象我这样的,没有文凭到哪里应聘都被拒绝了,顾哥,你呢?能不能在你的单位给我找一份工作?当服务员也行。”
何方琼看着顾子南说。“那有那容易。以前的时候我高估了自己,以为到这里想找份好工作太简单了,谁想到全国各地的人都往这里涌,高知人才太多了。”
顾子南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要说以他总经理秘书的身份和王若芸说一声,给何方琼安排一份工作应该不难,可他知道这样绝对不行。何方琼看他的眼神让他不安。象她这样敢做敢当的女孩子,能为了逃婚离家出走,说明她太有主见,这样的人往往性格偏执,遇事爱钻牛角尖,他可不想给自己惹上这样的麻烦。何方琼那里知道他的心思,问他:“你公司是做什么的?”
“房地产。对了,不如你去做保险业务?那工作没有时间约束,特别自由。”
顾子南想到遇到刘卫民的事,他不是在拼命地想增员吗?“别和提我保险。李成龙不是保险业务员吗?他自己都没把自己保住,我不信那套。”
见何方琼提到李成龙,顾子南心中一动。他们南下小分队只有李成龙一个人下落不明,他这个小分队最高领导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他?想到这里,顾子南笑笑,对何方琼说:“方琼,顾哥有件事麻烦你这两天帮我办一下。”
“啥事?咋这样客气?”
顾子南叹了一下说:“咱们南下小分队一行六人,现在我们五个人都好好的,只有李成龙音讯全无,即使他遇难了我们也应该有个确信,你说是不是?”
“我以为啥事?原来是这事?顾哥,南下小分队是临时组织,他和你不沾不带故的,你管那么多干吗?”
顾子南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说:“不,这话说的不地道。想我们离开安西的时候,你们听我要坐长途汽车才跟了一起来,当时我一再推辞说我当不了分队长,可你们非要我当。这几天,我心中总是不得劲,我们都安全到达海州了,他呢?我咋觉得我有些失职?”
“没想到你是这样多愁善感,象个女人。”
何方琼说道。“文人可能都这样吧,要不然我老婆也不会红杏出墙。方琼,你明天想办法查一下李成龙的下落,一场大型事故肯定有事故处理工作领导小组,遇难的人也会有名单。”
顾子南表情严肃。何方琼不情不愿答应了一声,就听到张淑珍招呼顾子南吃饭。这天晚上是顾子南休息最好一个晚上。一想到明天要走马上任成为美女领导的秘书他就想笑。没办法,他这一生恐怕只能和美女相伴了。王若芸会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办公室?会不会和她办公室一样,配有休息室、卫生间?要是有卫生间的话,一定是张小成给他打扫。要是那样的话,他必须得给王若芸提个醒,把张小成调离。将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放在公司办公楼,还给最核心的人物打扫卫生,这不是将一颗定时炸弹埋在身边吗?在他看来,所有犯过罪或者有不法行为的人大脑都有问题,他们潜意识中自我意识太强。象张小成这样的人更不能放在身边,经过了几年牢狱之灾,他的身上仍然充满了邪恶之气。是谁这样大胆,答应将这样一个人物安排在王若芸身边。顾子南当高管的那一天,必定是张小成被解雇的那一天。没办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张淑珍做好了早点,其他人都没有起床。顾子南收拾利整地进了厨房,张淑珍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说:“子南,是不是当官了?”
顾子南接过她递过来的稀饭喝了一口,说:“当什么官?张姐,这些天事太多,我也没心情打理自己,昨天看到镜中的自己吓了我一跳,好歹咱也是从大城市来的,不要被人小瞧了,你说是吧?”
张淑珍连连附和:“说的是,不过,你收拾不收拾都很帅气的,这个样子更好看,只怕是追你的女孩子要排长队哩。”
“张姐,这种玩笑可真开不得,我是有老婆的人,也不会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