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南被他的样子给吓着了,吃惊地问:“周总,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了?”
周永华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着说:“她辞职了,说是心脏不好,为了保胎。子南,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女人怀孕期间是不允许离婚的,你是不是找了关系?”
余昕怡有心脏病?他怎么没有听说过?“周总,这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可实在是张不开口。余昕怡和温国华双双背叛了我,这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孩子我还需要负责任吗?再说了,我以前对她怎么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一定是个误会。子南,她现在完全象变了一个人,原来是多么清爽多么漂亮的一个人啊。你既然回来了,去看看她。”
顾子南冷笑道:“误会?周总,我亲耳听到她在电话中和他撒娇,亲眼看到他们俩挽着胳膊亲热的样子,难道这些都是在演戏吗?他们在我面前演戏总得有个理由吧?可恨我视他们比自己亲生父母都要好,他们对我这样,你觉得公平吗?”
顾子南只觉得新仇旧恨一起迸发出来,竟然一头扑到桌子上哭了起来。“好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件事我不是当事人,也分不清其中的是非曲直,子南,你也太心急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既然你说那孩子不是你的,她和温国华好,你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他们没在一起?”
“这还不简单?温国华后悔了。他不想因为这样的丑事影响了前途,或许他又瞄到一个更好更有利于自己的女子,他的功利性太强了。”
顾子南愤愤地说完,继续说:“周总,当时是他对我说余洪城要派人来杀我,我担心因为一篇纪实文学给杂志社造成不好的影响,远走高飞,可事实证明这是空穴来风,他无非是骗我离开,好达到他们名正言顺在一起的目的。”
“这件事我好象也听到一些风声,你以真人真名写的稿子毁了那个叫余洪城的人,他在来安西找你的时候被带去调查了。子南,冤家宜解不宜结,国华是你同学,他或许有私心,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也很正常。哪个人一生不犯错误呢?两权相害取其轻,这道理你懂吧?”
周永华劝他。“周总,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净身出户,没有带走一分钱,而且在离婚之后,我给她卡上打了十万元钱作为补偿。这件事我没有任何责任,也不可能再去见她。”
见顾子南态度坚决。周永华也不再坚持:“这是你个人的事,我只能作为旁观者劝解,你自己拿主意。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已经有了女朋友?”
顾子南摇摇头说:“没有,这段婚姻让我深受其害。我发现这世上最不靠谱就是女人,婚后我一直将含在口里,生怕委屈了她,结果她在我背后捅刀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发现,只有钱是最靠的住的,什么亲情、友情都统统的是王八蛋。”
“你这说法太极端了。在我们俩人之间,这样的道理就不适用,说说,我能帮你什么?”
顾子南看着周永华,心想,或许他可以帮他找到王大中,打井的钱打了水漂也就算了,关键是他咽不下这口气。“帮我找一个叫王大中的人,他骗了我。”
“王大中?干吗的?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人骗?”
周永华用抹布擦着倒在茶几上的水问道。“我不聪明。周总,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一个人,处处被骗,就因为我太善良,容易轻信别人的话。”
顾子南说着从包中拿出王大中的照片递给他。“人是真的吧?身份和姓名学历都可以做假,最好有手机号码,现在的互联网越来越厉害了,通过手机注册信息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本人。”
“照片当然是真的。单位和身份证号、名字都是假的。唉,我真是蠢到家了。”
顾子南一拳头砸在面前的茶几上。“说这些一点意义也没有,凡事只能往前看。”
周永华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嗯。谢谢,我得回去休息了,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从延庆到安西,整个人都累趴下了。”
顾子南和周永华分了手,就往家的方向去了。他没有把要回来的事告诉王若素,她春节回海州去了。按常规,正月初七,政府部门和各单位都正常上班了,富源地产属于私营企业,也没有多少员工,不一定会在正月初七上班。但愿她没有回来,以免自己落魄的形象吓着了她。小区附近的小饭店都没有开张,人们忙张了一年,好不容易休息几天,都想多嗨几天。他在一家小超市买了些方便面和火腿肠,便往家去了。门上贴着红色的对联,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顾子南内心涌出一阵狂喜,她在家!是在等他吗?又一想,怎么可能呢?她并不知道他回安西了,肯定是她的公司开门利市了。他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因为生气,他离开延庆时候连衣服都没换,脚上的黑皮鞋都变成灰色的了。头发和胡子都象疯草一样,难怪周永华投给他的是怜悯的目光。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哐”的一声门开了。王若素双手捂着嘴,惊喜地问:“天哪,你怎么回来了?连个电话也不打?我哪儿得罪你了?”
顾子南心中一热,搔了下鸡窝一样的头发说:“我还以为你在海州,没敢打扰,你回来了,赶紧给我弄碗饭吃,我饿死了。”
两人进了屋,王若素捧给他一杯热茶,脸上飞起一朵红晕,更显的娇媚可人。“你爸还好吧?”
顾子南双手捂着茶杯,掩饰着激动的心情问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她。“孙妙言怀孕了,他当然高兴了,说必定是个儿子。他骂你是只白眼狼,他对你那么好,过年连条拜年的消息都没给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