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包裹岩石甲胄的人漠然,它身下的蛮龙竖瞳冷漠,口鼻吞吐龙气,方圆几十里所有的山魔都在朝拜,像是叩跪他们的王。
这令人吃惊,有人联想到了什么,神色十分阴沉。 “十万山魔就是因它而起?”不少老辈人物惊疑。 披覆岩石鳞甲的蛮龙咆哮,八方精气沸腾,很多人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那石龙浑身霞光澎湃,浩瀚龙气凝聚,如匹练扫向众人。 “一头坐骑而已,妄图挑战我等?”
有几位长老感觉受到了冒犯,他们身为王族世家老一辈的名宿,平日里谁敢对他们不敬? 更遑论,对他们不敬的是一头坐骑,他们仰仗族内的强大古宝出手,结果瞬息之间,被凝结在一起的磅礴龙气直接震飞,连连咳血。 “不好,这是地脉中化生的大龙,不可力敌,快祭禁器!”
终于还是有人惊呼,认出了蛮龙的跟脚。
蛮龙背脊上的人影长身而起,手中出现一柄金色长枪,吞吐地脉精芒,炽盛气息四散,冲裂苍穹。 一群强者祭出族老祭炼的禁器,那是一件样貌奇特的兵器,形似一座青色金字塔,一经催动便放出层层叠叠的青光,如潮波般汹涌。 几位大能强者祭出的禁器爆发出王者之威,这样的禁器难以祭炼,需要耗用诸多神材宝料,每一件都是法宝中的精品。 然而,金色长枪吞吐精芒,惨烈的锋锐气息简直能割裂寰宇,当场令青色金字塔禁器四裂,而后轰的一声炸开! 一群人惨叫,身体爆碎成血雾,特别几位长老人物更是首当其冲,气息萎靡、大口喷血,他们摇摇欲坠,心头如死灰:“我命休矣!”蛮龙咆哮,探出山一般的龙爪,将几个重创的老修士碾成了血雾。 青色金字塔禁器的残片还在流动王者气息,然而这一族的数百人全部爆碎,没有一个能够生还。 山魔灵张嘴一吸,所有血雾尽数纳入口中,露出愉悦享受的神情,为其平添几许戾色。 “这是真正的王者生物,分散突围!”
有人大喝,所有修士都祭出压箱底的法宝,化成流光冲向四面八方,这突兀出现的蛮龙和神秘人物太强了,再不逃全都要葬身于此。 血瞳长老祭青铜古剑,也不知这柄战兵有多么古老,甚至沾满了斑驳锈迹。 但古剑无疑很强,来头甚大,轻而易举就切开了磅礴的龙气匹练。 凶戾蛮龙摆尾,它是由地底深处一整条龙脉蜕变而来,受到山魔王者点化,成为一头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灵,只听从山魔王者的调遣。 “闯我界域,杀我族裔,你们都要死!”
山魔王者站了起来,一对眸子中金色的光焰燃烧,那眸光炽盛的可怖,有一种大威严,它的声音如天雷轰鸣,宣判这些生灵的结局。 “我等身负王血,执东荒牛耳,我等命运,轮不到你这个魔头来宣判!”
众人自然不肯屈从,哪怕盖世山魔可伐王者,他们也有众多王者禁器以及准圣兵,诸多老辈人物发狂,催动强大的古宝抗衡山魔。 山魔王者持掌战枪横扫,那金色的长枪变大,如同一道直插天宇的山峰横断而下,一群老辈人物催动禁忌法器都抵抗不住,全都吐血倒退。 “这样下去绝对要全部葬身于此,修为越是强大的生灵对山魔灵的吸引越大,它的首要目标是我们这群老头子,先送你们出去!”
三位长老大口咳血,身体剧烈摇晃,几乎要从银色神霞上栽落下来。 可他们还是竭力催动两件古宝,要送池渊等小辈先行离开这血染的魔土。 “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一切以保命要紧!”
除却他们带领的“太子团”外,八仙洞的一些战将也护送一批手下进入了这片蛮荒地界。 此刻许多人爆碎,永远留在了这片魔土上,他们决不能让几位大寇尊者的传人也折于此,那将是不可承受的损失! 三位长老竭力催动准圣小鼎和青铜古剑,这是两件接近圣道的古之战兵,在他们全力催动下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炽盛光芒。 两件古兵吸收了空中漂浮的血雾,器身铭刻的神秘纹路发光,彻底燃烧,发出无量光。 两件兵器颤鸣,像是具有了一种生命气机,不再被人持掌于手中,庞大的道力波动不断激荡,它们自主复苏了。 “恭请祖兵护送大寇传人。”
三位长老浑身的神力不要命的狂涌,灌注进两把完全复苏的神兵中。 这是两柄准圣之器,早已孕出神祗,此刻汲取了大能血精和厚重的神力,兵器中沉睡的神祗苏醒。 青铜古剑和银白小鼎烙印下的“道”与“理”显化,彻底沸腾! 这与先前三位大能催动时的景象全然不同了,两件古兵自主复苏,他们是历代老寇留下的遗宝,具有基本的灵智。 “吾当庇佑后辈远离厄土。”
两件古战兵发光,激射出两抹强盛无匹的神霞,卷起几个小土匪就走,破开了山魔王者的封锁。 轰! 大道轰鸣,如雷霆般炸响。 一阵炽烈的光霞笼罩身体,池渊失去了五感,像是在一片光虹中漫步,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流光溢彩,道则剧烈波动。 足有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黑洞,所有的霞光都冲进黑洞中,那口黑洞若魔渊一下子将池渊心神吞入,他昏了过去。 …… 茂密的大森林中,清晨的曦光洒落,穿过密林的间隙投射在少年的发梢,几只巨大的蝴蝶扇动绚丽的蝶翅翩翩起舞。 其中一只大蝶正巧落在那白衣少年的头上,蜷曲的口器舒展,在少年脸上点点,它好像把这细腻的肌肤当成了盛放的花儿。 许久未汲到蜜汁后,彩蝶许是恼了,口器蜷成一盘,忽闪着绚丽的翅膀飞走了,停靠在少年头顶的古木枝桠上。 “嗯……” 少年似乎有所觉,清秀的面孔皱成一团,他缓缓睁开眸子,眨着眼撑起身子,脑海中一阵晕眩,他不由得扶住额头:“嘶,好疼……”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