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了,以后都不这样叫你了。”
宋岚精疲力尽的求饶,声音酥进了骨子里。闻言,傅瑾行才得到了满足,抱着她翻身躺在了床上。宋岚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没几分钟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了她娇弱的身子上,傅瑾行温柔的抱着她,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感。从这一晚开始,他们的关系转变了,他把她当妻子对待,而她也愿意把自己当丈夫对待,他们之间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单向奔赴了。……翌日,宋岚醒过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正午的阳光洒进来,让人感觉到一阵格外的舒畅。她下意识的伸手往后去摸,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另外半张床是冰凉的,显然傅瑾行已经离开很久了。她双手撑在柔软的床上,艰难的坐起来靠在床上,到现在仍然是全身无力,只有她这幅酸痛的身子,证明着傅瑾行昨天晚上确实和她在一起。当然,还有床尾凌乱不堪,纠缠在一起的浴袍。忽地,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她拿起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喂。”
宋岚接通,开口说话,声音尽显疲倦,她确实被累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是缺乏锻炼的。“岚岚,你怎么样了?好几天也不见你给我打一个电话,妈妈都快担心死你了,傅先生和沈小姐结婚了,你什么打算?”
舒云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来。不像以前那样温柔,而是多了几分责备。舒云是个传统的人,也经历过被人插足婚姻,导致家庭差点破碎,所以她痛恨破坏别人婚姻的行为和人,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沦为这样的人。“我在他手底下讨饭吃,欠了他太多债,我能有什么打算呢妈妈?”
宋岚话里透着无奈,她可不想连自己的母亲,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坏人。“离开他,以你的能力,找一份工资不错的工作是没问题的,总能偿还清他的债务,你要知道傅家和沈家都不简单,你要是还待在傅先生的身边,那就是自寻死路。”
不是舒云说话难听,而是这就是事实。宋岚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母亲对傅瑾行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她压下了叹息声,疲倦的继续听母亲的淳淳教诲。“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待在傅先生身边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说的好听一点是秘书,说的难听一点儿就是情妇,咱们人穷志不短,不能做让人戳着脊梁骨骂的事情。”
“你想想子辰,以后他长大了,要是知道有你这样一个让他丢人现眼的母亲,他还能在同学朋友面前抬得起头,挺的直腰杆吗?”
“所以,你到底欠了傅先生多少钱?”
舒云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的扎在宋岚的心上。她看着凌乱的床,心中郁结,她早就回不到当初了。她现在软肋太多了,有团团有妈妈,还有陆霆轩。宋岚从来都不害怕自己受罪,她怕的是这些她在意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傅瑾行什么都做的出来。舒云最后一句话才问到了正点上,宋岚长叹一声,回答着:“没有仔细算过,大概几千万吧。”
这个数字,绝对不是她卖掉一颗肾就能还清的。如果一颗肾能换她和傅瑾行之间清清楚楚的话,那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卖。“怎么会这么多?”
舒云惊讶的反问,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是啊,好多。”
宋岚理了理埋在脸上的长发,细若蚊蝇的回了一句。“我先不跟你说了妈,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没有给你打电话,等我养好身体了,我会去看你的,你安安心心住着吧,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的。”
这时候,她也只能说一些让母亲宽心的话了。“好,那我不烦你了,你好好休息。”
宋岚听完舒云的话,一声不吭,直接挂断了电话。“叩叩叩。”
没几分钟,卧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是佣人的声音:“宋小姐,该吃午饭了。”
是傅瑾行临走时交代的,午饭和晚饭,一定要照顾她吃好,让佣人督促她。傅瑾行觉得她身体太弱了,专门请了营养师给她,照顾她的一日三餐。“知道了,这就下楼。”
宋岚提起力气应了一声。在半山别墅,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客人也没把自己当成是女主人,她给自己的定位,比佣人还要卑微,所以她跟佣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十分有礼貌的。掀开被子下床,要穿衣服时这才发现,她腰间伤口处的纱布,是重新包扎上去的,一点儿都不平整,一看就是出自傅瑾行的手。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娇生惯养,的确是不会照顾人。她能被他细心的照顾,也算是她的殊荣了吧。穿好衣服,洗漱了一番,将乌黑顺亮的长发扎成了高马尾,她从浴室出来后,拿着手机出了浴室。佣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下楼,谨慎的照顾着她,让她慢慢走不要着急。宋岚会觉得自己像孕妇一样,她左手扶着栏杆,想到这里又不禁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早在三年前生团团的时候,医生就告诉过她,以后再想要孩子是不可能了。和傅瑾行重逢之前,她动过嫁人过平凡日子的念头,所以三年里检查过无数遍身体,医生给她的结果是一样的,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有身孕了。微信的提示音打断了宋岚的思绪,她坐在椅子上时才解锁了手机,时傅瑾行发来的消息,问她:‘起床了吗?该吃午饭了。’佣人将盛好的一碗白米饭放在她面前,即便是她一个人吃饭,也是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回着傅瑾行的消息:‘已经起床了,在吃午饭。’‘我一个人吃无聊,可以让佣人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吗?’‘你还记得昨晚答应我的事情吗?’傅瑾行不答反问。‘记得。’她回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