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六千两第二次,六……”姜岁安冷声道:“七千两。”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好在雅间内隔了一道纱帘,众人只能依稀看出两个人影,却看不清她的样貌。王年身子微微一顿,却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慵懒道:“八千两。”
他一点儿也不用担心,自家老爹在户部尚书这位置上待了许多年,油水多着呢,区区几千两银子,他还……“一万两,黄金。”
话音未落,全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使在场的人都非富即贵,但一口气拿出一万两黄金还悠然自得的,绝对是少数。王年坐不住了,用扇子指着姜岁安开口就骂:“哪里来的小白脸,敢和你爷爷争?一万两黄金,你拿得出来吗!”
春喜直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木箱子,讥讽道:“王公子自己出不起价,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足足五排整整齐齐的金锭,绽放着金灿灿的光芒。这还只是一部分订金。王年身后的打手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直接站起身,是两个练家子!然而与此同时,那拍卖师话音一冷:“王公子,此处不是尚书府,是临江阁。难道,您想闹事?”
临江阁虽然是个江湖组织,但是实力神秘莫测,就算是王侯将相来到这儿,也得掂量掂量闹事的后果。“你小子最好别让爷爷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年气得咬牙切齿。他在京城纨绔惯了,出手阔绰谁见了不得称一声‘王小爷’,谁敢拂他的面子?拍卖师清了清嗓子:“王公子请勿动怒,往下还有许多好宝贝,您再看看。”
“一万两黄金一次,一万两黄金两次……”咣——铜锣敲响,代表成交了。雅间内,春喜心疼的摸了摸黄金,有些不解道:“殿下,那宫女究竟是什么人,值得您对她这般好?”
“一位曾有愧的故人。”
姜岁安眉眼低垂,眼里划过伤痛。万两黄金算什么,她要的是母亲此生健康安全。正要敲门的小厮顿住了手,他悄无声息的退下,而屋内的姜岁安却毫无察觉。她抿了一口茶:“还有,在外唤我白公子,切勿暴露身份。”
“是,公子。”
这场富人的盛宴直到深夜才散去。那王年后来又遇见了一支玉莲簪子,这下没人跟他抢了,他拍下东西之后很快就离去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可临江阁却一直没派人来告知下一步该去哪里交易。春喜嘟囔:“奴才去看看怎么回事。”
姜岁安也隐约感觉心里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今日出门换了不起眼的衣裳,再加上临江阁没有理由伤害她。“应该是去拿冰莲了,此物必须时时刻刻存放于冰窖之中,稍有差池就会失去药性。”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拍卖师的声音:“公子见多识广,令人佩服。”
“千年冰莲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移驾花厅,阁主已在等候。”
他低眉顺眼,两撇八字胡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像个不老实的商人。临江阁很大,前院是销金窟,后院则跟普通的宅院没什么两样。来来往往的黑衣护卫面无表情,姜岁安仔细一听,连脚步声都听不见,这些人个个都是拔尖的高手!不知为何,姜岁安总感觉这些人在观察她。那一道道如毒蛇毒蝎般的目光,令她有些不舒服,有一种误入狼窝的错觉。她顿了顿身形,凤眸眼尾微挑,春喜也顿时跟着警惕起来。“到了,前面就是了。”
拍卖师笑眯眯道,却停了脚步不再往前去。然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却见花厅内空无一人!咻——一道银光自黑暗中飞来,姜岁安眼神一寒,拉着春喜躲过了飞镖暗器!姜岁安来不及多想,又是几枚飞镖射来,她一把抓起木箱子,锁扣一开,金子全掉了出来。只听邦邦几声,那些暗器全都钉死在了木箱上!“我真心实意要跟你们临江阁谈生意,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黑暗中却跳出了三十多个黑衣护卫,人人面无惭色,手中竟然都握着一把闪烁着银光的长剑!几乎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所有人都一拥而上,姜岁安脸色巨变!她以扇为武器,刀光剑影间却只能守不能攻。几个来回,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难以抵挡!“公子快走,这里有奴才挡着!”
春喜干脆拿着箱子当挡箭牌,却根本无济于事,只几下箱子就被砍烂了,身上不是刀伤便是窟窿眼。“现在这种情况,谁都走不掉。”
姜岁安也好不到哪里去,手臂上全是刀伤,袖子都被划烂了许多道口子!突然,眼尾余光捕捉到一抹白光——噗呲!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把长枪,直挺挺地刺入了姜岁安的肩头!霎时鲜血淋漓,姜岁安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殿下!”
今夜圆月高挂,与她死的那日一模一样。难道,她刚重生就又要死了?不……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