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拿着大印回到城主府,赶紧找来唐果,并让人将那个包裹送回去给程度。
唐果看见印信并得知刘衡得来的经过,也十分诧异,要知道这么久的暗中布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此时唐果紧皱眉头,拉住刘衡道:“相公,我们不如不去汉中吧,我总觉得这么去了太危险了。”刘衡拍了拍唐果的小手,看着印信道:“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就该去完成它,果果,我想我们很快就要去汉中了!”
“也许吧,不过你去那里我都跟着你,哪怕刀山火海,你不准丢下我!”
唐果紧紧的搂着刘衡的胳膊,眼中充满了倔强。
“放心,不管丢下谁,我也不会将你丢下,你可是我的宝贝啊!”刘衡安慰她一番,随后带着被包裹住的印信前去见唐忠。
到了主院的书房,只见唐义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兄弟二人正在愁眉苦脸,此时唐忠更是因为愤怒而脸色难看。 “见过岳父,大伯!”刘衡进前施礼,随后唐忠挥了挥手,让刘衡坐下,唐义则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刘衡看他二人如此,也不敢插话,只听唐忠道:“这伙人太过大胆,在城内杀人,然后转移出城,可见其人残忍狡诈,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否则咱们七星城的脸都丢尽了。”“大哥你可别动怒,这时候动怒又有何用!”
唐义也很生气,可是却无济于事。
“岳父,大伯,我找到了印信。”说着刘衡拿出印信送给附近的唐义看。
唐义接过,脸色中午显出微笑,唐忠也有所缓和,此时的他们本就在为张图被杀而恼怒,这件事已经有些失去掌控了,印信也失去踪迹,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还是被刘衡找到了。 随后刘衡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唐忠紧皱眉头,唐义则脸色愈发的黑了起来,这中年人什么来历,如此多智,而且还提前得知自己都不知道的童煨的所在,并且还知道童画跟刘衡的婚约,这个人也太过神秘了些。 然而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么剩下的就是找到杀害张图的凶手,不可能让这样的人活在七星城,否则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刘衡随即道:“岳父,不知四城门可有线索了么?”刘衡的意思就是那些人如果再进城必然会露出破绽。时间就是破绽!出城时间既然被知道,那么进城时间也就可以推测了!
“哼,我生气的就是这事,四城门昨日下午以后进城的太多,哪里还能记得住,不过还是被有心人看出来了,昨日有一家成亲的人家,敲锣打鼓的下午进城,随后那户人家今天被人发现根本没娶媳妇!”说到这里气的够呛的唐义使劲拍了一下桌子。
刘衡看唐义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无奈,这线索又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幕后那只黑手揪出来,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说不上难受,确总是在心底有一种无奈的声音在回响,这真不是刘衡想要的结果,如果说姬如雪是见得着的威胁,那么这个中年男人就是看不见的危机,哪一个威胁更大刘衡还分的清楚,这个男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帮自己一把,然而刘衡知道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一旦自己没有用处的时候,那么自己必然会成为其除去的第一目标。 在刘衡纠结于中年男人的问题当中的时候,洛都的使者多达了七星城,然而带来的消息也让刘衡很是无奈,使者第一句话就是请公主姬如雪返回洛都,第二句就是请刘衡耐心等待,一旦到了陛下认可的程度,姬如雪必然会下嫁于刘衡,然而刘衡没得选择,因为自己的确有些不如人意,现在还在老丈人一家的庇护中,很可能皇帝认为刘衡还没有达到他能借用力量的时候,此时把姬如雪嫁给他不算明智。 不过刘衡没说话姬如雪确不干了,直言不准备回去,如果说刘衡无奈是因为自身力量不够,那么姬如雪的无奈却是不敢离开刘衡身边,一旦离开,首先不能保证的就是姬无病的安危,同时可能她自己内心深处觉的必须留在刘衡身边,或许她的目的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此时的姬如雪是不会贸然离开的。 不管如何,姬如雪没有回洛都,使者离开的也很匆忙,不知他下一站是否北蘇城,姬如雪自从洛都使者离开,反而是大张旗鼓的住在七星城里,同时童画也经常出入城主府,时而刘衡会去流水书斋看她。 期间唐胜返回七星城,举办了大型的婚礼,新娘子孙菲菲是一位温婉娴静的女子,长相清秀可人,确谈不上有多美,但是总感觉她有一股大家风范。 唐胜回来以后求了刘衡两幅字,一幅送给老丈人,一幅可能是送给自己的新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刘衡也来者不拒,唐利据说也从唐果那里得到了好几幅刘衡的字帖,这把他乐够呛,要知道曾经一副字他可是卖出去两三万银币,这可都是钱来着。 刘衡本以为自己下一步可能会前往汉中城,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入秋前,姬无病要来七星城,而且是正式的拜访,他的使者已经来过了,刘衡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不止一次的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却从未亲眼见过,哪怕当初在北蘇城只相隔几个院落,都未曾见到他,然而刘衡与他确已经是数度产生纠集了。 在姬无病还没来七星城时,洛都使者再次前来,这次就比较正式了,不仅仅有使者,据说同来的还有奴仆六人,专门是伺候姬如雪的,而使者据说是帝师,也是姬如雪和唐果等人在洛都时的山长,也就是校长! 刘衡跟在唐忠,唐义兄弟后面前往七星城南门迎接使者,当时刘衡以为大周没落,不会有多大场面,然而出乎预料的是,这支使者队伍有些超过了刘衡的认知,前面是两百骑兵开道,中间是近百仆从跟随着两辆豪华马车,随后是近三百左右的骑兵,之后是一队近五百左右的步兵。 这样的阵容可以说十分华丽了,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像刘衡前世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四处举着各种旗帜锣伞之类的东西,只有开路骑兵打着一面蓝底四方旗,上书:‘持节、安抚’四字,庄严肃穆! 唐忠带头众人上前施礼,马车中一位老人身穿青色儒衫,须发皆白,一脸慈祥庄重,车前护卫打开马车门,随后老人下了马车,刘衡注意到,这老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走起路来十分端正,身板挺直,给人一种一副大家风范。 唐忠上前再次施礼道:“七星城唐忠拜见先生,先生一向可好?”那老人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唐忠啊!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舞刀弄枪一刻也不肯安静读书,那里想到现在竟如此沉稳内敛,还真是岁月变迁,当年的少年以是一城之主,一方豪雄了。”
说完点点头颇为欣慰的样子。
唐义这时也上前来道:“先生,还记得唐义么?”唐义眼中泪光闪闪,想来十分激动的样子。
“恩,是唐义啊!你也已经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了,十几年不见了,没想到你已经成为真正的将军守护一方了,不枉我的教导。”说着竟然拉起唐义的手拍了拍,也十分激动的又问道:“你可还每日必读《宗言大节》一书么?”
刘衡一听,微微皱眉,要知道《宗言大节》这本书讲的是大周立国那些功臣之事,而且多是歌功颂德之言,然而刘衡看这个世界的历史书籍确发现,真实情况和这本《宗言大节》出入太多,比如薛公义的祖上薛海乃是开国第一名将,在这本书里所说,薛海傲慢的不行,而且不知进退,然而真实历史上却是一个战功赫赫,而且受人爱戴的将军,最终被当时的皇帝所忌惮,这才导致薛海被贬,然而如果按照这本书里所说,薛海那里会乖乖被贬,当时他手握四五十万大军,分明可以谋反,然而薛海并没有,最终死在被贬的路上,也有一说是被害死在路上。 唐义微微摇头道:“先生还在怪我么,那书我早已不读了。”
“哈哈哈……你看,当初我就说这书有些偏颇,不适合你读,你就不听,怎么想明白了?”
那老先生,偷掖的笑话着唐义,唐义则脸红至耳根,有些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老先生转过头来看着刘衡,因为此时唐果站在刘衡身边,上前道:“唐果见过山长,山长一路辛苦了。”说完还微微一福,脸色红润。
“嗯嗯,小果儿也以成亲了,好啊,哈哈哈……”说着走到刘衡和唐果身边。 刘衡鞠躬行礼道:“小子刘衡见过特使。”刘衡一没有在这位身边呆过,也没有交集,所以只能称呼老先生此时的正式身份。
“哈哈哈,你个小猴子,倒也精明,有几分你父亲的样子,眉眼间最像,可惜了我的好学生,我最好的学生啊!”说着眼睛一红,拍了拍刘衡的肩膀,又仔仔细细的看着刘衡。
旁边唐义过来扶住老先生道:“先生,我第一次见到衡儿也被他的相貌所摄,太像刘泰大哥了。”“是啊,我将一身所学尽数倾囊相授,本来还想着以后也算传我衣钵,然而事与愿违,却没想到还是被那些恶人给害了,我好恨啊!要是当初我执意要留他在身边也不会让他被人害了!”
说着竟然泪湿衣襟。
刘衡也很无奈,此时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扶住老先生道:“我父亲如果泉下有知,见老先生伤心他的离去,必然也会因为老先生的难过而悲伤,反而不美,老先生还是不要如此难过,生死有命,何必强求呢。”“好一句生死有命,唉~是我太过执着了。可惜我的学生中最有天赋的就是你的父亲,可我当时的犹豫却害的他与你阴阳两隔,使你成为孤儿,四处流浪。”
说着又拍了拍刘衡的肩膀,转而对唐义道:“还好,有你们还记得他,否则如何对得起当年洛都的情谊。”
“怎敢或忘,刘泰大哥的仇早晚必报!”
唐义咬牙切齿眼中泪光闪闪。
“不必如此纠结,要往前看,刘泰的死谁也不愿看到,然而凶手确能逍遥自在,此事那里会简单呢。”老先生说完回过头来看着刘衡,哀声一叹,接着道:“你既然是我学生的儿子,以后就尊称我一声师公吧,好孩子,别太在意过去,否则活的累不说,还把最重要的东西都丢掉了。”
说完又与其他迎接人员互相问好,不在多看一眼刘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