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向你发生,此次回去,我一定面壁思过,好好反省,改过自新,不再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赵晃脑袋深低,其一言一行,仿佛是发自内心,没有半分虚假。不过,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他此时的面容上,却是一副憎恨与不甘。从小养尊处优的他,至今为止,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对他人低声下气。要不是为了保命,他才不会向陈天奇认错。他想的是,大不了这次回去了,再也不出远门。在他们赵家的势力范围内,他还是那个本土小霸王,女人、金钱、荣华富贵,样样不缺。至于改过自新,陈天奇这天高皇帝远的,他不信能管那么宽。可,他的这些小动作,如何能够逃得过陈天奇的眼睛?却听陈天奇嗤笑一瞬,“你,还真的把我当成三岁小儿,那般好糊弄?”
陈天奇突然一把拎起赵晃,盯着对方那双还未来得掩饰,恶毒的双眸。“小小年纪,不但心肠歹毒,还知隐忍蛰伏,留在这个世上,也是祸害。”
赵晃终于吓破了胆,浑身剧颤,裤裆更是被一滩恶臭的液体浸湿,“大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一定会改过自新,我……”“我不是你爹,没空等你改过自新。”
说罢,陈天奇五指一合,只听咔擦一声,扭断了赵晃的脖子。“不!”
赵吝秀看到自己儿子惨死,直接吓得两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而后,陈天奇将赵晃的尸体,随手丢到一边。他眼眸轻抬,环视堂内众人。“诸位既然是来给慕容老先生上香送行,陈某怎能拒绝大家的一片心意?”
“接下来,葬礼照常举行,希望各位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有了林家、赵家的前车之鉴,他们即便又千万个不愿意,也不敢有所异议。毕竟,总比身首异处的好。……夕阳西下。一片血红的薄暮,渲染了染红了半边天。【隆中】,原本稍显冷清的街道,好似被什么动静所惊醒,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好奇围观。伴随着一阵丧音哭声传来,却是一支披麻戴孝,抬棺下葬的长龙队伍,沿街而行。队伍最前方,慕容晴雪头戴孝帕,环抱着爷爷慕容昊英的遗像。其后,阿茂手提竹篮,每次挥手,便带起几张蜡黄的纸钱。最后是齐荣、曾番等人,吃力的抬着沉重的棺椁,缓慢前行。赵吝秀头戴孝帕,三步一叩,呜咽哭泣。不知是在悲痛棺椁主人的死,还是在哭不久前命丧黄泉的儿子。香火袅袅,嗓音绕耳,仿佛苍天都在无语凝噎。如此阵仗,自当让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咦?那些人不是幽州齐家老家主,齐荣么?”
人群中,有人指着几名抬棺的人,惊讶说道。“还有乾州曾家家主,曾番!”
“我记得那个女的是闽南赵家的大夫人,赵吝秀?”
“他们怎么会在抬棺?给什么人抬棺?”
一些有心之人,早已注意到,【隆中】近日外来人员突然猛增。其中不乏一些豪门勋贵,其中以齐、赵、乾、林为首,均是现身于此。据说,他们的目的是来争夺慕容家族,唯一的女性子嗣,慕容晴雪。可,当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些人会一起组建一支送葬队伍,给慕容昊英披麻戴孝?这场景,固然让周边居民,顿感大快人心。毕竟这些往日里高高在上,雄霸一方的贵族人士,根本不将他们这些平民放在眼里。如今能够看到他们被人践踏,自当幸灾乐祸。可酣畅之余,又不得不疑惑,到底出了什么茬子?“听说是陈皇族新任家主陈天奇,给慕容家族撑腰,这些跳梁小丑,一个个吓得闻风丧胆!”
陈皇亲自下场,为慕容昊英送行?这则消息,顿时让周边无数居民,惊骇不已。之前有外界传言,慕容昊英并非是被陈皇族所杀,他是甘愿选择自尽,以死明志,想要彻底终结慕容家族与陈皇族的恩怨。如今,看来这并非是以讹传讹。换句话说,陈皇族、慕容家族冰释前嫌,陈皇本人前来给慕容昊英送行,也就说得过去了。而齐、赵、曾、林几家,却刚好撞在了枪口上。想强撸慕容家族唯一女性子嗣,慕容晴雪?这,不是自寻死路?漫长的队伍,沿着漫长的街道,消失在了漫长的夜幕之中。当夜,陈皇族现任掌舵人,陈皇现身【隆中】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皇族大战,陈天奇的名声,已经传遍五湖四海。如今,他只身现身于这座稍显偏僻的小县城,自然掀起了轩然大波。翌日,【隆中】县城郊区,某山林深处。这里常年被浓雾所笼罩,即便在晌午之时,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加之其地势险恶,常人一旦入内,要不是迷失方向,无法脱身,就是坠落悬崖,尸骨无存。由此,当地政府,为了平民的安全着想,将这里设为一块禁区,禁止任何人入内。可,在这浓雾深处,本该荒芜人烟之地,却建有几间木屋。一名老者,身着蓑衣,于一条千尺瀑布之下,独自垂钓。他仙风道骨,一双如利剑般的眼眸,炯炯有神。这时,身后一名年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迈步走了过来。他静静的站在老者身后,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抽出一根烟斗,给自己点了几口烟。云雾升腾期间,一道沙哑的声音传至男子耳旁。“何事?”
这声音应该是老者的,但令人诡异的是,老者却未见开口。“那人,来【隆中】了。”
年轻男子,躬身回应。“谁?”
“现任陈皇族家主,陈天奇。”
老者微微顿了顿,敲了敲烟斗,再给自己续上几缕烟丝。“他来【隆中】做什么?”
“好像是,给慕容昊英送行,顺便将慕容晴雪接回去。”
“呵……”老者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