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曾经的二姨娘被抬为平妻,大姐姐也就成了嫡女?”
“那当然,乔公府总不能没有嫡母。今非昔比,二小姐可得对夫人和大小姐尊敬些才是。”
丫鬟青栀是大夫人手下的人,一离开乔家人的视线后,她就甩开搀扶着乔少卿的手。穿着府中最低等的奴婢都不穿的粗布,这种人也配我来伺候?乔少卿身形本就偏瘦,被青栀这么一推,身子踉跄险些摔倒,糟乱的头发垂下了两缕发丝掩住了眼里的冷色。青栀见她不敢言怒,心中越发得寸进尺。“二小姐,这里就是浴房。”
她将人领去了偏僻的一角,坏笑道,“听说你在乡野自食其力,就劳烦你自己烧水洗澡。洗完后来找我带你去换今晚见客的衣裳。”
她还故作嫌弃的指使道:“你可得好好洗,那身上的味道都跟猪圈里的肥猪一样恶心了。”
乔少卿眉头轻皱,就见着青栀扭着腰离开,浑然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哼,也好。她收起了无辜柔弱的神情,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冷血。我还正愁着怎么打发她别伺候我沐浴呢。浴房虽老旧但却宽敞,烧水对做惯了粗活的乔少卿来说并不难,在确保周围没有人后,她这才敢褪去身上的衣裳。白嫩的身子遍布痕迹,一没入热水中,就疼得她抽气几声。细长的柳眉蹙起,花容在朦胧的水汽中更显娇弱。果然下手还是狠了点。乔少卿轻抚着身子,眼里沁着无尽的冰霜。她本想着她回来后就毒死全家,可如今瞧见了乔家人惊恐的模样后,就改变了主意。让他们死,有什么好玩的?我要让这乔公府因为我,日后再无安宁的日子可过才有意思。她勾着唇,本是白莲花的长相显得几分妖冶,却在听见外头的动静后瞬间收起。有人来了?她看向水中赤裸的身子顿感不妙,连忙抓过衣裳。刚包裹住身子,房门被粗暴的踹开。乔少卿一脸惊恐的看向门外。“哎呀,二妹妹怎么一个人沐浴,身边竟没有一个下人伺候?”
“大姐姐?”
乔少卿脸上一惊,看着来人心中警惕。她来做什么?乔倾芸紧盯着她紧捂着衣裳的手,眉头轻挑,试探道:“二妹妹,你紧张什么?”
乔少卿思虑片刻就眉眼低垂,软声道:“大姐姐,我还在沐浴,还请你行个方便。”
“哈哈,这有什么?”
乔倾芸本就不怀好意,如今捂着嘴轻笑,“你我同为女子,又是姊妹,有没什么好见外的?那些下人如此怠慢你,此事我定会为你做主。”
她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朝门外喝道:“绿萝,还不进来帮二小姐沐浴。”
“是!”
在门外待命的绿萝一把冲了过来。“大姐姐,你这是何意?”
乔少卿语气中透着惊慌,死命的护住胸前的衣裳,脑中突然顿悟。等等,难道昨晚的下药一事是她做的?“我不是说了嘛,让绿萝来伺候你沐浴。二妹妹放心,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伺候人最有心得。”
乔倾芸扬着红唇逼近,神色傲慢的盯着乔少卿,别有深意道:“难道说二妹妹的身上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居然是她!乔少卿眸光微动,引得乔倾芸轻蔑一哼,笑意带着嘲弄。是真是假,扒了衣服不就知道吗?“绿萝。”
乔倾芸给绿萝使了个眼色,绿萝回了个肯定的点头,笑里藏刀的对乔少卿说道:“二小姐,若是不把这衣裳脱了,奴婢怎么伺候你洗澡?”
“我……”乔少卿还没说什么呢,绿萝就目露凶光,说是要帮她脱了衣服,手上的动作却是恨不得将她揪下一块肉来。她不仅要欺负乔少卿,还要她受不了疼自己松手,实在是心思歹毒。“啊……”乔少卿连痛苦的呻吟都不敢大声,在乔倾芸眼中像是只狗受了欺负一样只会哼唧,心中升起无限快感。就这样,也配回来和我争?乔少卿紧咬着下唇不愿撒手,眼尾瞥向乔倾芸小人得志的模样,眸中沁着无尽的阴狠。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看,那就让你看个够!她故意松开了手,身子随着滑落的衣裳沉入了水中。乔倾芸眼中一喜,迫不及待的上前,可瞳孔却猛的一缩。这乔少卿的身上竟无一处好皮!白皙的身子伴着无数道淤青和红肿,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身子上还遍布了黑色的血丝,交错复杂像是符咒一般,怪异得很。“大姐姐可看到了你所满意的秘密?”
乔少卿捂住胸口,哭腔中带着几分质问。“我……”乔倾芸语无伦次,她虽未出阁,但也知道这绝非是与男人欢爱留下的痕迹。三人在浴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完了,要是让祖母和爹爹知道我找二妹妹麻烦,定是免不了受罚。“绿萝,我们快走!”
乔倾芸回过神,神色慌张,留下了乔少卿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们的背影,这才收起了刚刚的软弱无能。乔少卿,一个在受人无尽折磨下成长的人,心思最为缜密,早就料到昨夜之事定有人来一探虚实。她是个狠人,为了掩盖昨夜那男人留下的暧昧印记,毫不怜惜的将自己的身子掐得又青又肿,这才瞒天过海。没想到昨夜害我之人这么快就找到了。乔少卿幽幽的想道,脸色挂着的喜色带着几分疯狂。她倏然想到了祖母何氏说今晚会有给她办的接风宴。那一定会来很多人吧?她在水中轻抚着身上的伤,脑中突然多了一个想法。也不知这乔公府的嫡长女若是当着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野合,那这乔公府的颜面该如何?乔倾芸,你不是喜欢下药吗?倒不如尝尝看自己种下的恶果……乔少卿眼中绞着瘆人的冷厉。等丫鬟们赶来的时候就见着一地的水渍,还有在桶中的乔少卿捂着身子眼眶发红,欲语还泪。她又变回了那个柔弱可怜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