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卿,你敢对我动手,真是反了天了!”
黄艳艳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颊,怨恨的看着乔少卿,咬牙道:“你要是现在给我下跪磕头,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二姐姐,你快磕头呀,黄小姐可是我们惹不起的人呀。”
乔瑾宁连忙拉着乔少卿的衣袖,示意她赶紧跪下。她们身边的小姐们此刻都生怕牵连到自己,连忙散去。乔少卿幽幽的撇看向乔瑾宁,冷声道:“错了,她才是你一个庶女惹不起的人。”
乔瑾宁脸上一僵,既尴尬又恼怒。不就是身份嘛?难道她乔少卿还没有吗?“区区三品官吏还敢在我面前狗叫。看来是我给诸位太大的脸面,以至于你们都忘记我乔少卿背后还有一个荣国侯府会撑腰了。”
乔少卿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这才有些惊恐,后知后觉起乔少卿的靠山。她挺直着腰身,纤长的睫毛低垂,却掩盖不住杏眼中的锐意,身上的威压更是逼迫着在场的所有人。这哪里像刚刚的窝囊废?“黄小姐若是真有本事,倒是去告呀。我虽与荣国侯府的人分别已久,可依稀记得他们最护短了。要是他们知道是你先对我娘亲不敬,也不知这最后是谁对谁跪下磕头?”
乔少卿的话越发冷然,黄艳艳刚刚嚣张的气焰开始有些下降。她目光漂浮,似乎在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害。可若是就这么放过乔少卿,那她在小姐圈中还要不要混了?她不服气道:“乔少卿,你就会以势压人!”
乔少卿这下轻笑道:“这不是学的黄小姐吗?”
黄艳艳这下哑口无言。“二姐姐,咱们今日是来赏花的,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了。”
事关乔公府,乔瑾宁还是得硬着头皮劝道,她要是知道乔少卿这性子这么冲动,打死都不会带她出门。周围人也连忙跟着附和。可是乔少卿才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抬头望着枝头。那栀子花开得纯洁茂盛,她蓦然勾唇笑得颇有深意,双手已然在背后轻轻的搓弄着。“赏花?我看今日谁都别想赏花了。”
她轻飘飘的话语只有乔瑾宁听见了。这二姐姐是什么意思?乔瑾宁一脸的疑惑,可下一刻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抬头寻去,便看见了一团乌压压的东西逼近过来。“啊!是马蜂!”
“救命啊!快来人啊!”
“走开,走开呀!”
一瞬间整个场面就混乱了起来,小姐们尖利的喊声混着马蜂的振翅声闹哄哄的。在外候着的各家小姐的小厮也纷纷进来护人,可却是抵不住蜂群的凶恶,所有人的脸上都被蛰出了肿包。尤其是黄艳艳更是捧着自己的脸躲在小厮怀里放声尖叫。“啊!”
整个郊外也因她们变得不太平。呵,这马蜂一旦蛰多了,就会要人命了。乔少卿看着这混乱的画面,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却也不得不抬手遮挡向她扑来的蜂群。好在她的衣裳又粗又厚,面上还蒙着一层布,她倒是在人群中安然无恙,只是懊恼着:该死,一不下心计量放多了,引来太多蜂群了!“啊,快赶走它们,我的脸!我的脸!”
哭嚎得最大声的还有乔瑾宁。她拼命的躲在小厮的身后,薄纱下的身子都被叮了好几口,疼得花容失色的。可是她一见着乔少卿什么事都没有,竟是心中一狠,伸手拉向乔少卿,嘴里说道:“二姐姐,你快来这躲躲!”
乔少卿下意识回头,没想到乔瑾宁却是趁机扯下了她的面纱。该死!她瞳孔一缩,来不及感慨这三妹妹居然还有时间算计她,只能连忙抬手挡着了整个视线,扭头跑向别的方向。却不料这一转身,竟是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的胸膛。“赶紧用火把驱赶,护住世家小姐们的安危!”
令人感觉威严又有安全感的话语落下,周围就立马出现了一队侍卫手举着火把驱赶散了马蜂。众人这才得以喘下一口气,看着来人,无一不惊讶的喊道:“太子殿下?”
乔少卿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精致白袍的男子,生得剑眉星目,面部清秀俊郎,头发皆由一顶上好的玉冠束起,尊贵中又带着几分皇家威严的风范。他便是盛国的太子殿下萧淮安!萧淮安微微皱眉,看着怀里这个连他胸膛都不到的少女,倒是诧异于对方生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遇见太子殿下啊!等等,乔少卿的脸!乔瑾宁见着这一幕,正和所有人一样嫉妒起乔少卿居然能这么好运撞进了太子的怀里时,却惊讶的发现她乔少卿脸上居然比剥了蛋壳的鸡蛋还要无暇,那白净的脸蛋哪还有昨日看见的那一道道丑陋的伤疤。这、这怎么可能!乔瑾宁愣在了原地,满眼的不可置信。如今精心打扮的她们个个因为马蜂都变得狼狈不堪,发丝都垂落下来,脸上的脂粉也都晕开来,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反倒是她乔少卿在这样的画面里颇有清水出芙蓉之感。“拜见太子殿下。”
乔少卿也不傻,知道这是位大人物,连忙退后一步,就跟着周围的人跪下。只是她离萧淮安过近,正要低头时却发现对方身上佩戴的玉饰竟有些眼熟。等等,这是……乔少卿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前探头想要看清那枚玉饰时,却不料自己的举动是冲撞了萧淮安。萧淮安心中有些不满,立刻退开了几步,威严中有带着几分温柔,道:“诸位小姐都没事吧?”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助。”
贵女们的回话既是激动又是无奈。激动的是她们终于见到了太子殿下,无奈是自己如今的丑态连抬头都不敢多看一眼萧淮安。可是她们今日的目的就是偶遇萧淮安啊!都怪乔少卿这个扫把星!众小姐们在心中咬牙切齿道。乔少卿却是攥紧了手边的裙摆,目光一直看向萧淮安的玉饰,又突然抬起头看向萧淮安,眼底带着几分不确定,心里却是震撼道: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