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众人等无人再敢质疑她,她很清楚这些人虽然嘴上不会再无故轻易的出言辩驳与她,可自己也是绝不可能仗着以理服人,这四个字而去做到天下皆归的。
正如《史记》有记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理之一字,不过是师出有名的借口罢了,就连自己也并不是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是出于为天下计的要开科举,又何必去这样要求别人呢? 若是出于对人性的体谅,她是完全能够体谅这里的一众人等的,可是她既是苍月之主,有些事她就不得不为了,想到这她不由的笑笑说着:“理不辨不明,事不鉴不清,既然沈大人的话也非全无道理,我自然可以体谅你的用心,正好也借这事说一句,我冷黎月容得下任何人在这庙堂上以理相争,哪怕有所偏失,我也不见得会要他怎样,可是要是让我知道,在这庙堂上,我容得下你们说的地方你们不说,却在背后搞小动作,我想我是如何取天下的各位该都不陌生吧?”说完这句话的她依旧笑着,可这样的她反而让人觉的更加不敢直视,其实这满朝文武中的那一大堆前朝遗臣,虽说是归附了苍月,可他们这面服心不服的心思又瞒得了谁呢? 只是以前她还可以视而不见,因为那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并不看重君王这个位置,所以和他们心照不宣罢了,可那只是历史了,虽然这一切若是遇上从前的她并非不能见容,只是现在她既然要以天下为注,来保那人的一世安然,那么就算是她会输,她也要让这天下以它的离乱难安来做他的陪葬。 故此她自然很清楚,现下的苍月版图还不足以有这样举足轻重的分量,所以这所谓的苍月之境,绝不会是止于今天的这一亩三分地的,只是这攘外必先安内,她必须尽快收拾好这个朝局,才能去开疆拓土。 只有让苍月做到真正的苍斐无极,她才有可能去做到用日升月恒来对视天下,所以就算是她私心下并非不能体谅他们,可这朝局她也是不能交给他们的,前几天她由着他们,是因为她不需要苍月做到真正的苍斐无极,她心下并非别无它念,可现下她已明确她不想再做夏语蝶了,所以她就只剩下一个目的了,自然她不会再允许自己有任何不利于自己目的的做法。 看着这一众人等的无言,她平静的问道:“刚刚不还很热闹吗,难到你们说开科举不妥的理由,都和沈大人一样吗?如果是这样大家都没意见的话,林尚书作为上书省的老人,替我拟旨吧。”
闻言林贤远不由一怔,只好应下替她拟旨,可心下仍有不甘的觉得,这冷黎月可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见此冷黎月又说道;“苍月新立,百废待兴,故开文武双科,为国取仕以期苍月的大治,故无论任何国别、出生、皆只问其才,不问其他,等同视之,自颁旨起半年为期,本国之人就近至所在地方报名既可,非我苍月之人皆可至户部报名。”
她这刚言罢,林贤远林大人那写完最后三个字,便双手将手稿举过头顶说:“事关国之大计,故复请主上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