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个守卫退去,明镜期上前一步,走至她的身侧说:“我刚才还在想,你要如何进来,又不泄露你的身份,没想到你倒是自有妙计,看来是我多心了。”
听了他的话,冷黎月合了合眸,带着一丝笑意的回了句:“镜,你把动静闹这么大,我的身份能瞒得了多久?明家本就家大业大,这样无故多出了个二小姐,我的身份又能瞒多久?瞒不住是必然的,你不必太在意,压根我也没指望能瞒过所有人,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还有你今天做的很好,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比试安排在那儿进行,你引我去吧。”
她的话落在他耳里,让他不由一惊,虽然说以她的武功,若是有人想伤她,那你还真得问下她的心意,可是若是让她这私自出宫的消息漏了出去,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又不知道要如何编排她了,想到这他不免担心的问了句:“那你预备这么办?”
只见她淡淡的回道:“顺其自然,就是我要的结果,我在等一个人,若他到了,你、我和玄、再加一个他,既便是放眼天下,又有谁能有把握以一敌四呢?”
她把这句话说的如此轻松,神情颇似是一个老辣的政客,这样的她不免让明镜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惊讶之感。 他这样的神情,自然没有逃过一向见微知著的冷黎月的眼睛,合了合眼极为平静的说了句:“镜,曾经的我也会以为,只要我足够的出色,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所以我成了现在的我,可是等我真的变得出色了,我才发现我错的是如此的可笑,已经失去的东西,我又如何挽回得了!既然如此,换了锦衣覆手繁华,我不想再去回避命运中的刻意了,不就是这些成词滥调的事吗?不就是帝王之爱从来无关于心,只有雨露均洒,才能泽被千秋吗?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想要情至独一,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样的话虽然听着是大胆的,却的确是符合她冷黎月的个性的,这样的她让他不由的想起了一段慕容绝对她的评价:“黎月这人,绝对是个异类,普通姑娘家的爱都是宽容、忍耐、或只要自己所爱之人能幸福就好了,可她不是,她的爱比她们要霸道很多,她的爱是自私的、绝望的、激烈的、是充满算计和有明确所求的,可就是这样的爱又何尝不是认真的,只望她不要因此将自己伤得太重就好,不然我一定让她的所爱,成为她的陪葬,因为她值得被认真的对待。”
想到这,他答了她一句:“月、你能这么想很对,没有谁有资格向你苛求什么,公笔史卷的真和假古来便也是无定论的,更何况公笔史卷向来都只会记录一个帝王的治下是否是四海和宁,至于帝王的本心,不过是百年之后,由着后人各自揣度罢了,谁又能真的读懂他们,所以月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听了这话的冷黎月轻浅一笑,回眸看着眼前人说道:“君子端方,温良如玉,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你的吧!你的确是可以让人倍觉不争安稳的人。”
她鲜少有闲心这样评价一个人,所以得了她如此评价的明镜期自然心情很好的回答着:“月儿玩笑了,我不过是个浮夸公子,哪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