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黎月这个动作必然的结果就是夏娴琴很痛苦,银链所过之处,所带来的疼痛让她不由的皱眉,这无法回避真实的感觉,让她不由的发出必然的低吟,这份低吟开始的很自然,可是在片刻之后就有了刻意的压抑,这份压抑如此固执的掩饰着一些内容,对此,这份固执跟坚持是如此刻意,刻意的把她想要维护的东西昭彰的厉害,换来了冷黎明半是笑赏半是轻蔑的一句:“越描越黑这四个字你不是不识吧?欲盖弥彰简直是路人皆知了,你对有些东西的执着真是让我觉得特别,总是那么特别愚蠢,不过就在你这里,这不过是常态罢了,那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这话说的肆意的让她难得的有些舒心,可落在夏娴琴眼里,这样的她无疑是可恶的似若魔鬼。 可她的这些表情和行为看在冷黎月的眼里,根本不过是些细枝微末,不值一提罢了,用冷黎月她自己的话说:“这样的贯穿伤的好处就是虽然是动则痛,但伤的不过是皮肉而已。虽然痛,却绝不会致命。”
冷黎月一直非常的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她的手段一直都是如此的不失分寸,虽然不免是有些残忍的。 看着从伤口处蔓延出的那抹红色,和她因为疼痛而收紧的眉头。 冷黎月欺近她的耳边,用极为可惜的语调说:“我记得夏娴琴,夏大小姐一贯的风评都是卓雅、高贵、非凡的人,怎么在这小小微末的落痕吟下,你竟如此的有失方寸呢?你的喜怒不形于色的高贵哪去了?”
说完这句话,她唇边的笑意傲然绽放,虽然这抹笑意中不免会包含有几分对眼前人的漠视,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份笑意的放肆。 伤口的疼痛,她的笑容,和自己现下的处境,一起造成了夏娴琴的不满,用恨不得能撕碎了她的眼神直视着眼前人说了句:“你根本不是人,你简直是魔鬼。”
听了这话,并无一丝意外的冷黎月轻轻地收了收手上的银链,看着眼前因为疼痛而越加紧皱眉头的她,及为淡漠地说了句:“纵已破局,取其利;横已破势,取其实;纵横者,天地道;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成王败寇不过必然。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蠢顿的人了?我能坐拥苍月,君临一方,自然不免涉血海,踏白骨而来,就算真是魔鬼,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说完这句话,她悠然浅笑着,只是她的这抹笑容,她所着的一身白衣,在此刻的这里勾勒出了如同月亮的那般明亮,却也是如此的突兀的存在,唯有她眼里的淡漠到了残忍的样子,才能解释她此刻存在于这里的合理性。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她,从来都是出色的。在千蝶宫时,她便是出了名的极致,旦凡只要落在她手上的人,若你不让她满意,想死都是件极为奢侈的事。她冷黎月的优点就是她有的是办法做到慌其神,而夺其心,就连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也无法在她面前保持静默,更别说是夏娴琴这样的人。若非自己的往事有太多和她相关,小小的一根落痕吟就能折腾的她眉雨成川的夏娴亲根本不具备让她出手的资格。 看着眼前这样的她,冷黎月肤若凝脂的手指拂弄着夏娴琴眉宇成川的额头,是似自嘲,又似叹息的说了句:“都说眉宇成川知两难,我今天可没让你做选择啊,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没人怜惜,还真是很可惜呢!呵,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现在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从小便是这样,老挂着这幅样子,我又没有欠你什么,可只要你挂出这幅面孔,倒霉的就必定是我。可现在不一样了,遍数苍月,谁又能在我面前可怜你呢?就算有那么个别的几个,他们的悲悯又能对你有何益处呢?”
这样边说,边笑的她有着让人近乎崩溃的不仁和明睿,会让所有与她为敌的人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是此刻的后悔,早已没有任何价值了,因为雷霆之怒,不是谁想收,就能收得住的,当一切再难挽回的时候,就算你泪尽血竭也不足以让她冷黎月回心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