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绯读的书也多是兵法之类,自是无法和冷黎月的博识相较的,所以她一向对冷黎月的出口成章很是不惯,可其实她到底为什么不惯如此,也许她自己说不清楚,可冷黎月对此的缘由却是心如明镜,只是一向见惯了这世上人欲的见好就求是常态的冷黎月,对此一向是看的很淡的,但是有时候甚至完全可以体谅她的情绪。
这不冷黎月不由的合目笑答了一句:“我没有那意思,还有我也没引经据典的掉书袋,你不过来看看吗?这个角度的皇城很不一样。”慕容绯听此也懒得和她讨论什么,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冷黎月的口才一向是可以好的让人无语,故像这种她到底有没有掉书袋,这很没营养的话题,她才不想跟冷黎月细论。 不过冷黎月口里的那个很不一样的皇城,无疑是一个她很感兴趣的事,故此,她便起身来到冷黎月的身边,随着冷黎月手指的方向看去,而因为她们所在的问天楼是直属于宸凤殿的藏书楼,自然也是这皇城里最高的地方,故在这里的楼顶俯看那些在地面上颇具气势的巍巍宫殿,此刻它们早已没有了平日里气势非凡的让人不得不侧目的能力。 故此刻从她们所在的位置看下去,这所谓的皇城,也不过是个左右对称的格局下的一堆房子,这样的皇城无疑是慕容绯第一次见到的,毕竟她是从来不会没事老爱飞房顶的人。 所以在感觉一不同的惊呀之余,她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幸好大多数的皇者都没来过这儿,不然估计能气死不少,辛辛苦苦的守了一辈子的皇城,也只不过是如此,这也太不值了些。”
而冷黎月听了只不由笑笑道:“未开局时知输赢,生在皇城帝苑,就算明知不值,又能如何? 参生息誓命运重洗,览江河笑双陆对弈。 话凌烟耗此生心力,观青史叹功过何益。 俯亿兆解了无生趣,江河阔写春秋一笔。 错金书释浮生惘然,红白间证悲喜浅薄。 浅薄处是平身唯愿,荒唐愿又何必再言。 席地处是含笑饮茶,对局间执黑白相伐。 这本就是历来皇族生存的方式,对错都会在此苍白的必然下,早已看透了这点之人,其实也不免必会有受制于身份和过往的无可奈何吧?”
对于冷黎月的这番话,慕容绯自是听不懂的回了句:“呵,照你这么说,他们倒还够无辜了?果然是在什么身份,说什么话。”
冷黎月回了她一句:“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很好,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一个,只要你好,便是唯一标杆的老哥的,你的幸运,并不是生命中的必然。”
一听这话慕容绯立马给冥玄打起了抱不平来了,这不她立马开口说:“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哥是宠我不假,可若是比起来你冷黎月的话,你身边还会少人宠你?别的人先不说,就那个冰山脸的冥玄,他的眼里一向是除了天下,便也只有你了,这你总赖不掉了吧?”
对此冷黎月自是也不否认的笑答道:“玄对我很好,是我从来不准备否认的事实,也是因为他一直都是有意宠着我,我才有资格如此放肆,从一文不名至出类拔萃,如今更是居于皇位,这一路走来,哪里缺过他的身影了,他源何在这一众天下间,单单只选了我,其实并不重要,有得宠之日,就有失宠之时,这不过也是早晚的必然罢了,到时就是我想放肆,又谈何容易呢?故此,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他还没厌极了我的行事方式时,我必须将这局棋下成定局,若如此也算不负此生意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有些倦了,你如果自己能找得到回忘忧殿的路,想再看一会儿也行,不然就只能以后再来,因为我想回去了。”
冷黎月说完这话,还没等慕容绯听懂这话的一切,只见冷黎月张开双臂,临风而下,吓的慕容绯急忙也跳了下去,用尽的十足的功力,可还是和冷黎月有着不小的距离,这让她下意识的大声喊着:“冷黎月,你不能那么坑人吧!要跳楼,你别在我眼前跳,不然我到死也说不清了,拜托,你别开这玩笑!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儿。”
这让本想抄近道回去的冷黎月有点哭笑不得的就近找了个檐角,稳稳落下在那儿等着慕容绯,直至那家伙上气不接下气的停稳在不远处后,冷黎月才开口了一句:“绯,我哪有要跳楼了,我不过就是想超个近道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跳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