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哥们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碰到了官窑古瓷，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秦立心里兴奋，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让摊老板将花盆在手中转了几个方向，这才开口，“行了，放下吧，我看完了。”
摊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将花盆放在摊位上，甩了甩发酸的胳膊，苦笑道：“现在做个生意是真难啊。”
“自找的。”
秦立毫不客气道：“要不是之前屡屡发生坑游客的事儿，没人会这么小心，甚至都不敢碰了。”
“可不。”
摊老板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脸色难看道：“要不然我也不至于都不打算干了。我爹干的时候生意好好的，就因为那几个坑比，搞得散户市场这边的信誉都没了，生意是越来越难干，眼睁睁的看着赔钱。艹，那几个狗东西，真特娘的不是人……”秦立不想听他吐槽这个市场的事儿，挥手打断，问道：“这个花盆怎么卖？”
摊老板叹气，说了句三千块。虽然秦立不懂古瓷，但三千块买个官窑瓷器，根本不可能，这个价格只能说低的要死！只是秦立并没有痛快接受，他怕摊老板看出什么来突然反悔，不跟他交易了，因此，再没交易之前，留点心眼是必须的。他不满说道：“老板你这不是骗人啊，你大喇叭不是喊了吗，价值几千几万的统统五百块，我可是听到你这宣传语才过来的。”
“老板，您都知道那是宣传语了，还能相信那价？不可能的吗。”
摊老板一脸无语，“我这可是正宗的民国浅绛彩，更何况还是这么大个的花盆，难烧着呢，就这样的花盆，在市场上低于五千块你根本拿不下来，我也就是不准备干了这才要您三千块，不然根本不降价……”秦立摇头起身，“三千块买个花盆，除非我傻了。”
摊老板忙道：“不是老板，虽然这个散户市场的信誉不行，但我这花盆可是正宗的民国仿，三千块真不高，已经是挥泪甩卖价了。不信你可以去市场上打听打听，民国的浅绛彩到底值多少钱，三千块绝对已经够便宜了……”秦立仍摇头，“顶多我给你出一千。”
摊老板大摇其头，“不行不行，一千块太低了，我爹去乡下收都收不上来。虽然我不打算干了，但您也不能让我赔钱啊……”秦立想了想，“那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五百，卖你就卖，不卖咱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多想拿……”说着，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行行行，卖了，卖给您了。”
这个花盆是摊老板他爹从乡下一千二百块收上来的，见有利可赚，摊老板没再多磨，痛快的将花盆卖给了秦立。秦立没让其打包，直接将花盆拎在了手里，钱转过去后，很是随意的出了散户市场。直至消失在众人眼前，秦立的心脏再也控制不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一千五百块买个清官，这特么简直就是捡钱啊！”
秦立高兴的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根子，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花盆具体能卖多少，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绝逼捡到大漏了！“那个老头不是收古董吗，找他问问去，价格合适就卖给他了……”秦立急不可耐的骑着电动车朝风雅轩赶去。结果刚走进店铺，就看到两个警察正跟店老板询问着什么，之前被自己踹了一脚的那个中年妇女则跟在警察一旁嘀嘀咕咕。眼见秦立走进来，中年妇女顿时眼睛一亮，指着秦立对警察喊道：“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他偷我家的画！”
两个警察顿时回头看向秦立。秦立听得一脸懵，“我偷你家东西？我啥时候偷你家东西了？”
“就上午！你从我家偷了一幅画，卖给这个店铺的老板了！”
中年妇女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秦立瞪眼，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扣帽子的本事也忒强了吧，我认识你吗，我就跟你家偷东西，你哪只眼珠子看到我偷你家东西了……”“你就偷了！”
中年妇女大声喊道：“我亲眼看到你偷我家画了，你个贱皮子休想狡辩！我今儿个要不把你送到监狱里面，我就不姓王……”眼见二人吵了起来，俩警察连忙喝止，“吵什么吵，都跟我走一趟，去派出所把话说清楚……”秦立和中年妇女都被警察带到了附近的街道派出所。在审讯室里，中年警察道：“那个王女士报警说，你上午在她家老房子那边偷了一幅画，下午她到古玩市场买装饰画的时候碰到你了，本想抓住你，但被你踹了一脚，然后被你跑掉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在血口喷人！”
秦立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解释道：“上午我跑腿帮她送份文件去她家，她让我把垃圾带下去，我不带她就骂我打我，我不能跟她干架啊，就忍着帮她将垃圾带了下去，但心里实在气不过，就在楼下骂了几句，结果被下楼的她听到了，又想打我，我就赶紧骑车跑了，哪知道下午在这边碰到了，她又想打我，我实在气不过，就踹了她一脚……警察同志，我连她家门口都没进，上哪从她家偷东西去？这不是凭白诬陷人吗！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像她这种人，最好关她十年八年的，让她好好长长记性……”“警察怎么做事不用你教，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旁边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瞪眼喝道。中年警察问：“之前你卖给店铺的那幅山水画是从哪来的？”
秦立道：“跟我那个清代花盆一块从我老家那边的地摊上买来的。”
中年警察又问：“为什么突然想起今天卖古画来了？”
秦立道：“准备从江城买套房，但钱不够，于是我就想将那俩古玩全都卖了凑首付。”
中年警察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啊，一定要讲真话啊，不然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秦立信誓旦旦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我愿意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随即，中年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秦立全都一一作答，而后被带到了拘留室。他是一点都不慌。那个小区破的连摄像头都没有，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卖的那幅山水画是从老娘们家的印刷画里取出来的。他断定，老娘们是凑巧在之前的那个店铺里发现了那副山水画，又发现自己是从那个店铺出来的，于是猜测那副山水画是从她家那副印刷画里的夹层里取出的。但猜测就是猜测，没有证据，什么都代表不了。他断定自己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