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今日结束的有些不爽利,也可惜了宝玉没来。等会儿我去他院里瞧瞧去……”梨香院里,薛蟠一进来就喋喋不休的说着,然后才看着薛宝钗问道:“妹妹有什么事情,还特意将我唤回来?”
薛宝钗看着这个哥哥,也是一脸无奈,才刚回来一天,第二天就故态复萌,跑到外面去了,说是去找那些朋友吃酒庆祝。 怎么不见你被关起来的时候,那些朋友们去看你啊? “我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至于你哥哥这性子,我看也是改不了了,只能由着他去了。”
薛姨妈似乎也知道是自己把儿子惯坏了,但她的选择是继续放任,也没想着要把他拉回正途。 因为听他说他在那南镇抚司里头吃了很多苦头,薛蟠又是吃了一分苦得说成三五分的,她自然就只有心疼了。 薛蟠嘿嘿笑道:“妈妈说的是,妹妹便不需要为我操心了。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如今咱在那绣衣卫中也有兄弟了,有李兄弟照应着,往后更没什么好怕的。”
他也是出来了,才知道这案子居然还连皇帝和太上皇都过问了。 自己这算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脱身出来,那还不得去吹嘘一番? 薛宝钗没好气道:“正是因如此,才更要担心。哥哥以为自己这会没事,下回就也会没事了?我可不这么看,这次若非是李公子帮忙,你当你真能出得来,还不知道要在里面吃多少苦头。”
薛姨妈稀奇道:“我儿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她其实听他们说什么李昭就已经很迷糊了,她还以为这一次是多亏了贾府出面,毕竟先前薛蟠要出来的时候,王夫人就跟自己说了的,像是他们有什么功劳似的。 薛宝钗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这里头究竟,不知道是哥哥冲撞了谁被陷害,还是只无意中被牵连进去的。如今看着没事,但若是那结未曾解开,谁知有没有下回。”
其实她心里面有一些猜测的,只是毕竟隔着太多层,让她雾里看花一般,自然也不会在薛母亲和哥哥面前,将自己那毫无根据的猜想说出来。 只是在心里面,却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也是这趟她将两人都叫来要商量事情的根由,“哥哥、母亲,我看,咱们还是搬出荣府去吧。”
未料到她突然说到这个事情,薛蟠母子都愣住了。 “搬出这儿,那我们去哪儿?”
最先有异议的反而是薛蟠,他虽然整天不着家,但看起来对住在这梨香院并没什么不满意。 主要也是荣府上还有两个能玩在一起的,贾琏跟宝玉和他关系都还过得去,虽然后者不常玩在一起。 薛宝钗笑道:“回去老宅,咱们在京城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
其实他们原先就想要在那里落脚的,只是后来因为这边王夫人热情挽留,加上薛姨妈也为儿女计较,便才在这里留了下来。 后面过得也没什么不适的,就都忘了老宅的事情了。 薛姨妈迟疑道:“我儿,是不是……那边说了什么?”
薛宝钗摇摇头,说道:“与荣府无关,只是女儿觉得,总有要搬出去的一日,倒不妨趁着此时,就说哥哥被关起来时想开了,要重新振作,还要回去重新修缮老宅,以祭奠父亲……” “我几时说过……”薛蟠说着被宝钗瞪了一眼,就住了嘴。 而宝钗却又道:“等回了后,再寻个日子,将香菱许了他,先让他安生下来,免得整日出去惹祸。然后再看能否找到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哥哥也该当成家立业之时了。”
见母亲张口要说什么,她连忙说道:“母亲难道不想看着薛家的香火延续下去,若是哥哥能早些有个儿子,到时候我亲自来管教,就算哥哥不成器,将来也有人能将薛家的担子撑起来。”
薛姨妈和薛蟠面面相觑,但不得不说,薛宝钗这句句都正中了他们的软肋。 他们,心动了。 …… 接下来几日相安无事,李昭也都快忘了南安老太妃的事情。 现在有没有确定都没关系了,对他来说也就是少了一个在皇帝面前刷脸和出名的机会,但同样也避免后续会引发麻烦。 不过李昭还是将那贮存灵气提供使用的灵符制作了出来,本身难度不算高,不过他还是浪费了一些才稳定掌握这种方法。 反正灵石充足,而且后面不够了还可以再找时间去挖,所以李昭多做了一些来备用。 至于剩下来的,还是放到了那袋子里,毕竟里面的空间本来也没有装满,而这样或许也能让探宝灵鼠破壳后成长更迅速。 然后就是一些在南镇抚司的日常,李昭因为忙着练功和制作符箓,也不可能又请假,所以也没有去外边看其他人。 而像是薛蟠,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出来就忘了他,也没来找他。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没有事情是不会轻易来寻他的。 不过这样倒好,乐得清静。 只是有些事情是这样,当你不想它的时候,它偏偏就来了。 而且还是突如其来,李昭还在当值的时候,却听闻外边有人找自己,出来一瞧竟然是林如海,“可有空闲?”
李昭笑道:“这几日都闲着,就等着林大人的消息呢。”
“哈哈,那便跟我一道去吧。”
李昭忍不住道:“林大人也要过去?”
林如海点了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李昭心里奇怪,但想想林如海作为中间人,去蹭个功劳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说不定皇帝现在就在那边呢? 南安郡王府因受天子礼遇,自然也是在修缮扩建的诸王府之列,所以此时从外面看焕然一新,和荣国府、宁国府那种老旧的宅子区别明显。 不过此时王府内的气氛显然不太好,毕竟老太妃不说一身荣辱所系,但也是德高望重,对于王府的重要性便是现在的南安郡王都无法比拟的。 她的性命危亡,自然牵动着阖府上下的心。 对比于荣国府,这南安郡王府仆从不少,但是人丁却更为单薄一些,出来相迎的竟然都没有一位成年男主人。 管家将一行人带入了堂中后,却是一个大丫鬟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出来,说是南安郡王的嫡亲弟弟,还是个遗腹子,而后当时那南安王妃因产后虚弱和忧郁不多久也去了。 出生不久就丧失双亲,兄长还在边塞打拼回不来,唯一的亲人就是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妃,也难为这刚刚记事的孩子在丫鬟的带领下过来规规矩矩跟李昭他们见礼,担负男主人的职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