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就是找温御,所以他并不知道皇城里发生的大事件。第一件事是回百川居,确切说他刚从百川居过来。温御也终于从恍惚中反应过来,瞳孔一震,“你还敢出现在老夫面前!”
世事难料,当初温御跟一经坐在炕头可劲儿琢磨让郁玺良杀萧奕,梦想成真的好突然。“萧奕不是我杀的,也跟温县主没有关系,是有人易容成我的样子,欲把此事嫁祸给魏王殿下!”
郁玺良言简意赅道。“与魏王何干?”
“说出来侯爷可能不信,郁某早收魏王为徒,当年授他武艺时多是将自己所学武功秘籍直接拿给他,他有参不透的地方会有标注,有机会见面时我再讲解。”
郁玺良粗略估计,無逸斋里有人知道这个秘密,“那些武功秘籍一本也没剩下。”
“你放哪儿了?”
温御万分惊愕看向郁玺良。“与我当年还是名捕时的查案旧卷放在一起,埋在百川居后面一株桃花树下。”
温御就很无语,“为何不销毁,你等着它生根发芽?”
“武功秘籍是能销毁的东西吗?”
见温御瞪自己,郁玺良长叹口气,“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案子若查下来那便是铁证,证明我与魏王殿下是师徒,幸亏歧王假死,此案一结我便正大光明站在魏王殿下身边,为他披荆斩棘!若我死,侯爷千万叮嘱一经大师为我多念几遍往生咒。”
听到‘一经’二字,温御顿时萎靡堆在炕头。此时的温御已经没有兴趣知道萧奕为何假死,他抬头,目中悲伤,“东窗事发。”
郁玺良紧拧眉梢,“什么意思?”
温御遂把自郁玺良离开后,一经查葵郡程霍氏以至于暴露自己之后失踪的整个过程重复一遍,尤其是寓意很深的‘冻床屎发’。“有人以程霍氏为鱼饵,钓走了一经,那人必是发现你与魏王殿下的关系,又以萧奕为饵,钓你!”
温御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郁玺良一头雾水,僵在原处看向对面温御,不止声音连瞳孔都在颤抖,“老侯爷别开这种玩笑……”“不是玩笑。”
温御无奈开口。郁玺良突然暴起,站在炕上居高临下,愤怒低吼,“一共就五个密令者还出了叛徒!皇上早就知道密令内容,那怎么玩?先帝脑子呢!都找的什么人!”
“郁玺良!先帝在上面看着你呢!”
温御恼火道。“那就请他老人家下来!说说这里里外外到底怎么回事!”
郁玺良气极,一经出事对他打击很大,皇上早知密令的事实对他打击更大!片刻沉寂,温御只问郁玺良一句话,“这条跑,我们还往不往走?”
郁玺良眼中愤怒在听到温御口中疑问的时候,渐渐消逝,代替愤怒的是一股坚韧且锋锐的光芒。他缓慢坐下来,认真看向温御,“走。”
不仅要走,他誓要把叛徒揪出来千刀万剐!“一经大师会不会已经……”郁玺良镇定下来,心痛难当。温御不知道,“看佛祖罢。”
其实温御打从心眼儿里觉得一经没死,不管是皇上还是叛徒抓了一经,若然要弄死他,必定挂在城墙上震慑立威,绝对不会到现在“谁诬陷魏王,谁就是叛徒?”
抛开周帝,郁玺良能力所及是那个叛徒!“不管是不是叛徒,至少是敌人。”
温御发狠,眼底霎时爆发出曾在沙场上的冰冷跟凶残,“揪出来,弄死他。”
郁玺良也是一个意思,与其像一经那样不明不白消失,倒不如痛痛快快大干一场!最后温御跟郁玺良答成共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同在皇城,萧奕的出现同样让万春枝震惊不已。因为在得到消息之后挣扎三日的万春枝再也坚持不住,她要去迎韩章跟青夜护送的尸体!“王爷?!”
房间里,万春枝看着眼前乞丐打扮的萧奕,热泪盈眶,“王爷真的是你!”
面对万春枝激动的心情,萧奕表情绝对冷静,甚至有一丝丝冰冷。他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本王可以相信你吗?”
凄凉又悲苦。万春枝愣住了。“王爷?”
“这世上,本王还有可以相信的人么!”
萧奕坐到桌边,嘲讽冷笑,“那夜约本王入荒林的字条,是萧昀的笔记跟习惯,出现在荒林的人是郁玺良跟一群黑衣杀手,萧臣早在一天前承认‘宿铁案’跟‘私兵案’是他的手笔,本王‘死后’,根本没有出现在荒林的青夜到官府报案说是郁玺良跟温宛杀的本王,青夜啊!那个跟了本王七年的小子为什么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