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蹿到窗边去,探头朝窗外看。她看了一会儿,兴奋地扭头对唐夜溪说:“来了、来了,我看到新郎和伴郎了,都好帅!”
她顿了下,一阵风似的冲到门口,把门反锁上,“我们差点忘了要把门锁好,他们要给我们红包,我们才能放他们进来!”
“红包算什么?”
许连翘说:“顾太子爷那么有钱,还会在乎几个红包?他该直接给我们塞钻石!”
唐夜溪:“……”许大医生,你还记得那是你主子吗?很显然,许连翘已经不记得了。她满脸的兴致盎然,现在只想看热闹。片刻后,门外响起脚步声。很快,有人敲门:“各位伴娘美女们,我们暮哥来接新娘了,大家行个方便开开门,我们感激不尽!”
温木兰清了清嗓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进此门,红包拿过来!”
说完之后对方还没说什么,她自己便咯咯咯的笑起来。唐夜溪:“……”行吧。这样热热闹闹的也挺好的。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很快几十个红包就流水一般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几十个红包温木兰转手和许连翘几个分了,喜滋滋的说:“我们沾沾溪溪姐姐的喜气,回头也找个像姐夫那么厉害的男朋友!”
门外又有声音响起:“美女,红包拿到手了,开门吧。”
温木兰说:“不行,你们还得回答我们的问题!”
她今天是有任务在身的。她伯母悄悄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伯母说了,结婚这天新娘是不能轻易的被新郎接走的,一定得刁难一下新郎才行。她伯母和许连翘几个不熟,就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她了。她得好好刁难一下门外的新郎,才能开门让他把自己姐姐接走。门外的伴郎也知道这个习俗,很配合的说:“行,你问吧。”
“我不问你,我要问新郎!”
温木兰说:“我想请问新郎先生,等你把新娘娶回家之后,你们两个谁当家作主?”
门外几个伴郎齐齐的看向顾时暮,挤眉弄眼。“溪溪做主。”
顾时暮一点大男子汉的包袱都没有,回答的毫无压力。“真的假的?”
温木兰的声音中充满怀疑。她还没见过顾时暮,只是听她父亲和叔叔讲了顾时暮家世和来历。在她心目中,顾时暮是个神秘又高贵的男人。像顾时暮那样的男人,结婚之后,会听自己妻子的话吗?她表示深深的怀疑。“不用结婚之后,现在我也是听溪溪的,”顾时暮毫无心理压力的悠悠然回答:“如果你不相信,你现在可以问溪溪。”
温木兰回头问唐夜溪:“溪溪姐姐,新郎说的是真的吗?”
唐夜溪有些害羞。她脸颊飞红地回忆了片刻,点头,“对,他说的是真的,他……对我很好。”
如果顾时暮不说,她也不曾想过,自从她和顾时暮相识以来,只要她说出口的话,顾时暮向来都是照做,从没反驳过。当然,这也因为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从来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可不管怎么说,从她与顾时暮相识到现在,顾时暮对她都是百依百顺的,照顾的无微不至,从没让她有过不顺心的时候。这样一想,她心里暖暖的,眼中泛起温柔甜蜜的笑意。看她的样子,温木兰就知道,她没说谎,刚刚新郎说的话是真的。她羡慕的看着唐夜溪,觉得她这位堂姐厉害极了!竟然可以让那么神秘高贵的男人对她言听计从,这就是传说中的让百炼钢变成绕指柔吗?她这位堂姐真是太厉害了。好崇拜!她星星眼的看了唐夜溪片刻,才想起她的任务,继续问:“第二个问题还是问新郎的,我们女孩子有时候有些娇气,有些任性,还会有些情绪化,如果结婚之后,我的溪溪姐姐不小心犯错了,新郎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我知道!”
外面的伴郎起哄:“标准答案是老婆永远不会犯错,如果老婆错了,一定是我先错了,才让老婆犯错!”
伴郎们哄堂大笑。温木兰拍了拍门:“安静!我是问新郎的,不是问你们的!”
宋晴空笑着说:“你替新娘问问题,我们当然也可以帮新郎回答问题,有问题吗?”
其他的伴郎异口同声的说:“没有问题!”
几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起哄,可以说是非常的有童心了。温木兰又好气又好笑,又拍了房门几下,板起漂亮的小脸,严肃说:“你们闹吧,你们闹我就不给开门!”
她今天可是有特权的!看谁着急!伴郎们的哄笑停止了,宋晴空咳嗽了几声,严肃说:“当然了,我们的态度不代表新郎的态度,这个问题最终还是需要新郎来回答的!”
宋晴空给了顾时暮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顾时暮笑笑,温和说:“溪溪是个聪明懂事的女孩子,大概是因为幼年经历坎坷,她养成了宁可委屈自己,绝不委屈别人的性格,因为她太懂事了,反而让人觉得心疼,有时候,我反倒希望她能像你所说的那样,娇气一些,任性一些,情绪化一些,不要那么克制自己,对别人宽厚,唯独对自己苛刻。”
他怀里抱着鲜花,站的笔直,声音悠缓,悦耳动听,“我希望她以后可以活的自由一些、洒脱一些,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如果我可以看到她娇气、任性、情绪化的那一天,我会很高兴,我会发自内心的哄着她,让她知道,在我身边,她有娇气、任性、情绪化的权利,即便她不完美,她也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