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会客室到了,唐无忧和唐承安并肩走进会客室。会客室里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女孩儿见他们进门,立刻站起身。年轻女孩儿二十左右岁的年纪,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材纤细,瓜子脸,尖下巴,大眼睛,高鼻梁,弱质纤纤,肤白貌美,是个十分清秀的美人。双方面对面坐下,简单的寒暄后,林逐夏应唐无忧的要求,开始从头讲述:“我原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我爸出身普通,但我外公很富有。我妈是独生女,我爸入赘我外公家,所以,我随了我外公的姓氏,喊我外公、外婆为爷爷奶奶。我也是我爸妈的独生女,五岁之前,我一直都是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是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可是,五岁那年,飞机失事,我爸妈一起遇难。我奶奶惊闻噩耗,当场脑溢血去世。家里只剩下我爷爷和我,相依为命。我爸妈和奶奶相继去世后,我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年迈,我年幼,他心灰意冷,已经没有心力经营公司,把公司卖掉了。他用了半年时间,为我筹谋,帮我安排好一切之后,因病离开了人世。他去世前,将我托付给了我伯父。我妈是独生女,我妈这边没有十分亲近的亲戚。我爸兄弟两个,我大伯是我爸的亲哥哥。我爸去世之后,我大伯和大伯母经常去我家照看我,我爷爷对我伯父印象很好。我爷爷去世之后,我被我大伯和大伯母接去了他们家。在我成年之前,我过的还不错。我大伯和大伯母一儿一女,儿子是我堂哥,很照顾我。女儿是我堂姐,刁难任性,掐尖好强,一直要压我一头才高兴。我知道我住在伯父家是寄人篱下,加之我不太喜欢和人争执,我一直让着她,也算相安无事。可我成年之后,我爷爷生前的律师找到了我和我大伯,让我大伯把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一切就都变了……”唐承安挑眉:“他们不还?”
林逐夏轻轻摇头:“我爷爷为我留下一栋写字楼、一栋庄园、一栋别墅、一栋洋房、一套大平公寓,房本都在律师那里,我成年之后,律师就把房本给了我。可是,房产证虽然在我手中,别墅却是伯父一家在住,写字楼和庄园都被出租了出去,洋房我堂哥结婚之后住在那里,大平公寓我伯母的娘家人在住。”
唐承安:“……也就是说,虽然房产证在你手里,但是使用权都在你伯父一家人手里。”
“是,”林逐夏点头,“写字楼和庄园在我爷爷去世后就租出去了,至今,我没见过一分钱的租金。不但如此,我爷爷去世前,还给我留了一匣子首饰和一些古玩字画。首饰是我奶奶和我妈的嫁妆,以及我爷爷为我准备的嫁妆,都是极好的东西……”说到这里,她从身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古朴的木匣子,将木匣子打开,推到唐承安和唐无忧面前:“这些是首饰,古玩字画不好搬动,我没带过来。这些东西,都被我爷爷放在了银行保险柜里,密码和钥匙都交给了我伯父。我爷爷留了遗嘱给律师,让律师在我成年之后找到我和我伯父,让我伯父把密码和钥匙都转交给我。我成年之后,在律师的监督下,我伯父的确把钥匙和密码交给了我。我到了银行保险柜把这些东西都取了出来,用我自己的身份证重新办理了一个保险柜存放了进去。这些,都是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爱我的心意,我要当做传家宝珍藏起来,哪怕饿死,我都不会动它们。可是……”她咬牙,眼圈红了:“前几天,我堂姐结婚,我无意中看到了她闺蜜晒的朋友圈。我堂姐的闺蜜晒了我堂姐的嫁妆,其中有很多和我爷爷、奶奶留给我的首饰一模一样……”“嚯!”
唐承安秒懂,伸手拿起林逐夏推到他和唐无忧面前的木匣子,取出一样端详,“这些时仿品?”
“嗯,”林逐夏点头,“我看到我堂姐的闺蜜晒的朋友圈之后,觉得不对劲,从银行保险柜中取出了所有的首饰和古玩、字画去找专家鉴定。鉴定结果是,都是假的,一样真的都没有。”
“哦嚯!”
唐承安感叹,“这也太贪了吧?好歹也留几样真的,全都弄假的,当你是白痴吗?”
“我可不就是白痴?”
林逐夏苦笑,“除了房子和首饰、古玩、字画,我爷爷还给我留了一笔巨款。我成年那天,律师找到我大伯和大伯母,让他们把那笔钱还给我。可他们说,那笔钱在我的授意下,全都拿去投资了。他们说,钱放着,越放越不值钱,他们想帮我钱生钱,可是投资失败,钱都赔了进去,只剩下了一小部分。我爷爷给我留了五千万的现金,他们只给了我五百万……”这下,连唐无忧都感慨了:“真贪!”
“是啊,真贪,”林逐夏苦涩说,“律师建议我告他们,可是我想到我伯父、伯母和堂哥这些年对我的疼爱,再加上我伯父一副十分对不起我,对我内疚至极的样子,我心软了。我对律师说,算了,钱没有亲情重要。虽然我伯父挪用了我的钱,可这些年是我伯父和伯母给了我家的温暖。他们关心我、疼爱我、保护我,这些是钱买不到的。五百万也不少了,再加上那些房子和银行里的首饰,我后半生依然可以过的很富足。律师劝了我几句,见我坚持不想追究,就叹气离开了。我不是说场面话,我是真心这么想的。我五岁就去了伯父家生活,我今年二十岁,我在伯父家生活了十五年,我伯父、伯母对我比对堂哥和堂姐还要好。买东西,只要我堂哥、堂姐有的,我肯定有。我堂姐刁蛮任性,总喜欢和我吵架。只要我堂姐和我吵架,挨训斥的一定是我堂姐。我上学时,伯父、伯母会轮流接送我上学、放学。我生病时,伯父、伯母送我去医院、守在我病床边。有人欺负我,伯父去替我出头,伯母撸袖子为我吵架。他们只是我伯父、伯母,可在这十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像是我的父母一样,给了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给了我温暖的亲情,给了我一个家。律师向我伯父要钱,我伯父先是难堪,然后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