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买了药回来,继续开车。顾斯卓给乔尽欢包扎,给她洒消毒粉时,“会有点疼,不舒服就说。”
洒了之后,乔尽欢连手都没抖一下。也是,跟她所受的伤害相比,这点疼,算得了什么。想到她受过的苦难,顾斯卓心里发闷。傅荣收到电话,接听后,汇报,“顾先生,有小女孩下落了。”
乔尽欢忙问,“在哪!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傅荣把乔尽欢的问题问手机那边的男人,听了一会,再次汇报,“在荒山野岭找到,除了被雨淋湿,被植物擦伤,没有其他问题。但受惊过度晕倒,现送往医院。”
乔尽欢不敢想团团该有多害怕。害怕到晕倒,这对三岁小女孩来说,绝对是严重的折磨!她下意识想握拳头,才发现手被顾斯卓握着,她看向他,眼里的水雾在翻滚。顾斯卓轻拍乔尽欢的手,是安抚,随即吩咐,“去医院。”
乔尽欢赶到医院,团团被安置在VIP儿童病房。小小的人儿,躺在病床中间,已经换上干爽的衣服,但凡被擦伤的地方,也用可爱的创可贴贴上。房间内还有一个看护。乔尽欢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松弛,两眼一黑,昏倒。乔尽欢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年少的她,生活在幸福的家庭,因为跳舞天赋极高,被带进海市舞蹈团,后来更是因为一支舞蹈,被国家队相中,在前途无可限量之时……她失足,坠入深渊。她努力往上爬,可身边全是魑魅魍魉,用力拽住她。“啊!”
乔尽欢从梦中惊醒!怔了两秒,才发现她在顾斯卓的公寓,此时正坐在他的大床上。“你刚才一直做噩梦。”
顾斯卓给她擦额上的冷汗,随即拿体温枪往她额上滴了一下,“38.8,退了点。”
言罢,他拿起一旁的水杯,塞到她手里,“多喝水。”
乔尽欢捧着水杯,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以及昏迷未醒的团团,黄豆般大滴的泪珠子,倏倏往下掉。顾斯卓看见她的泪珠子,突然觉得自己很犯贱。这一刻,他宁愿她保持一贯的高傲毒舌,把他刺得体无完肤,也总比,像咽唔的小兽来得好。顾斯卓在床边坐下,抽了几张纸,给她拭泪。乔尽欢抬眸,盯着他看了几秒,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随即搂着他的脖子,主动献吻。“!”
顾斯卓先是一惊,随即眉头深深皱起,他把她扯开,“不需要你报答。”
乔尽欢恍若未闻,再次凑上去,吻技生涩。顾斯卓可不是正人君子,喜欢的女人这么主动,把持得住才怪,“是你主动的,事后可别说我欺负你!”
一室旖旎。落地窗前的纱帘,缓缓合上。中途,乔尽欢晕了过去,待醒来,远方的天边泛了白。而她也感觉脑袋轻了一点,没刚才难受。只见顾斯卓没有睡,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的滕椅,在看平板。浴袍松松垮垮,露出小片精壮的胸膛,银色的细框眼镜,将‘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八个字,诠释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