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把儿子给埋了。丧事从简,只在坟头插了个木牌。铁子的娘没有追究任何人的责任,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儿子是怎么被烧死的。陆香芸去看望她的时候,她流着眼泪,平静地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我克人,在我身边的人都会被我克死的。”
“不是这样的,婶子你别这么说。”
陆香芸心中阵阵酸涩,“这些都是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什么克不克人的啊,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没有科学依据的。”
“你不用安慰我啦,我心里明镜着呢。我都明白,是我的命不好。”
铁子的娘常年沉浸在悲痛之中,早已经麻木了。铁子的离开,带走了这个可怜女人的最后一点希望。她什么都不担心,也什么都不怕了。陆香芸离开陈铁家的时候,团团乌云笼罩在天边,压得她胸口憋闷。陈铭扬查看了陆家门口着火的地方。陆香芸把她亲眼看到的确定的事实全部告诉了他。比如铁子最后喊了让苗村长偿命;比如大黄被迷晕了一整天;比如后院还有一块掺了蒙汗药的大肉块;比如铁子身上没来得及烧尽的衣料上能够闻到汽油的味道;比如她开门的时候,看到了苗村长逃跑的背影。同时,她也把所有的猜测全部跟他讲了。苗村长最近一直在处处找她的麻烦。纵火是为了拖住她,让她无法参加最后一天的考试。铁子很可能是被临时拉过来帮忙的,也有可能苗村长一早就打算让他为纵火事件背黑锅。也许铁子在阻拦苗村长的时候出了意外,也许汽油是不小心弄到身上的,点火的时候又失了手……就在陆香芸掏心窝地分析时,陈铭扬打断了她的话,“算了,就这样吧。”
陆香芸不可置信,“什么?”
“我们不能把苗村长怎么样,没有证据,也告不了他。”
陈铭扬脸色很不好,“我爹和婶子,都不打算追究了,让铁子安心地走吧!”
“这样铁子怎么安心地走啊?”
陆香芸直直地看着陈铭扬,“他说让苗村长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