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上衣的一层布料，她还是感受到了他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和力量。陆香芸很犹豫，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被他蛊惑了。但最后理智还是强迫她冷静下来。“我不需要谁给我打掩护。”
她尽量平静地说道。“是吗？”
他并不相信。橘子糖在口中渐渐融化，只剩薄薄的一片。她一口咬碎，嚼了几下吃掉，然后站了起来。在这里耽搁了太久，她得回空间里去了。“既然你不信任我，那你不怕我打开门，和他们一起等你下次出现吗？”
段景川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目标的人。无论做什么，他都会争取到最后一刻。这句话带着威胁的意味，但陆香芸听着，却并没有感受到丝毫威胁。“你不会。”
她笃定道。他抬眸，跟她静静的对视，“为什么我不会？”
“因为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陆香芸说：“如果患者或者我出了问题，你也会惹上麻烦。”
他语气平平：“我不会有任何麻烦。”
这点小麻烦，很好解决。“段老师，我不是不信任你。”
陆香芸一脸坦诚，“只是，我的秘密，不能跟任何人分享。”
段景川：“会有例外的。”
陆香芸看着他，心道：不会的。“你认识患者吗？”
段景川不打算放她走，又抛出来一个敏感的问题。她眼皮子颤了颤，说：“不认识。”
他观察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思考了两秒之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道：“你认识的，是给他动手术的那个庸医。”
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切的结论。段景川只能推测到这里，更多的内情便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非常想救活这位患者。“你甘愿冒风险也要救这个人，那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达成目的。”
他缓缓说道：“你的秘密在我这里已经暴露了，让我再多知道一点，又有何妨？”
陆香芸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说动了。也许，只差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段景川给她片刻的思考时间，之后郑重地握住她的手，用真挚的目光看着她，“刚刚在六号车厢我那么帮你，难道不能得到一丝回报吗？”
作为一个科学家，他很想窥伺这个秘密，即使只是小小的一角，也能给他带来巨大的灵感。当然，他也是真的想帮她。陆香芸拿出手绢，递过去，说：“自己蒙眼睛。”
段景川捏着对角展开手绢，盖在眼睛上，反手在脑后打了个结。“你可以检查一下。”
他说着放下了手。“等我一会儿。”
陆香芸回空间把患者短暂地带出来，之后牵住段景川的手腕，将他带进了空间。几乎是瞬间，段景川就发觉身边的温度变了。医疗空间里恒温二十度，湿度也刚刚好，比闷热潮湿的火车车厢里舒适了很多。她牵着他往前走，空气中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这是系统根据宿主的喜好设定的味道。稳妥起见，陆香芸还是给他测了一下血型。出结果需要十分钟。在等待的时候，她在他耳边淡淡地说：“段老师，你知道了我的秘密。这辈子，你就跟我永远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