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陆香芸和乔商来到殡仪馆。陈娉进行过尸检,但乐小俊找了个技术最好的师傅,给做了遗体修复。现在陈娉看起来跟以前一样,脸上的妆容很美,脖子上可怖的刀口都看得不是很真切了。陈娉没有亲朋好友,所以一切程序从简,等会儿到了时间,便要送过去火化了。隔壁房间逝者的家属哭得震天响,衬得陈娉这边愈发的冷清。乐小俊轻轻一叹,“早知道,我就找个专业哭丧队过来了。”
乔商看了他一眼,“你不怕陈姨跳出来打你吗。”
“会吗?”
乐小俊往陈娉那边看了一眼。乔商点点头,语气笃定:“会。”
乐小俊:“哦……”“陈姨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现在这样最好。”
乔商听了会儿隔壁的哭声,开口对乐小俊说:“这两天辛苦你了,谢谢。”
“谢什么,应该的。”
乐小俊不在意道。这时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她在三个人脸上扫了一眼,便精准的认出了陆香芸。白白净净,眼角有颗小红痣,绝对没错了!“你就是马……”女人努力地想了想,“马菜云吧?”
陆香芸猛地一愣,马菜云是什么玩意儿?“不对么?”
女人回忆着,“马路,香菜,白云,没错啊……”乐小俊噗嗤一声听乐了,连乔商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陆香芸好想翻白眼,“婶子,我不叫马菜云,我叫陆香芸。”
“哦,对!”
女人猛地一拍大腿,“是这个名字,陆香芸,没错!”
陆香芸认出来她是猪头男的老婆了,前一天刚到学校大门口闹过一场,想不到转眼又找到了殡仪馆。别说,还挺有能耐的呢!殡仪馆工作人员敲了下门,说:“马上到你们了啊!准备一下。”
“好,知道了。”
陆香芸应了一声。“你这个杀人犯!你赶紧把我男人……”女人一开口就还是昨天那套说辞,陆香芸不想让她在陈娉这里闹,捂着她的嘴巴,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面拽。女人呜呜呜的声音都闷在陆香芸的手里,根本讲不出话,挣也挣脱不开,就这么一路被拽到了殡仪馆外面的枯树下。“大婶,请你尊重逝者。”
陆香芸语气严厉,眼神跟刀子似的,“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我在跟你谈你男人的事情。”
“活着的人都快要活不下去了,还管什么死人啊!”
女人叫得很大声。陆香芸皱了皱眉头,突然说了一句,“你家俩孩子现在谁照看着呢?”
“孩子爹都要蹲大牢了,还管什么孩子啊,孩子只能等死了!”
女人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了起来,“干脆把我也烧了吧,一把火烧了倒干净!”
乐小俊紧跟着跑了出来,问陆香芸:“怎么了?”
“巫剑的老婆。”
陆香芸低声解释:“让我放了她男人。”
乐小俊啧啧两声,“她还挺瞧得起你的,这作伪证的犯人是你说放就能放的啊?”
陆香芸无奈一叹:“她不懂。”
不懂也不愿意听人讲,就一直撒泼闹事,这样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先把她弄走?”
乐小俊低声询问陆香芸。陆香芸点点头,“你先把人支开,等会儿我再跟她掰扯。”